那師孃受辱,威脅著要去告狀,周雲甫內心又惱又怕,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師孃活活掐死。
江城海點頭道一聲“辛苦”,旋即邁步上樓,江小道緊跟著也要上樓,卻被關偉拉了返來。
恩將仇報後,周雲甫將鐵匠鋪洗劫一空,連夜叛逃,今後逃亡白山黑水之間。
江小道點點頭。
一進大堂,放眼望去,滿屋的煙燻霧繞,臭氣熏天。
大姑許如清站在老爺子的身後,笑嗬嗬地替他揉肩,身邊的椅子上,還坐著一個年過而立的男人,正笑嗬嗬地幫他裝煙。另有專門賣力捶腿、點菸、泡茶、餵食的丫環,擺列擺佈。
趕巧,就在這時,年過半百的鐵匠俄然下血本買了個小媳婦兒,今後鋪上的活兒全不管了,整宿整宿不睡覺,那真是有多大本事使多大本事,一點兒也不吝力。
“冇讓你上去呢!誠懇待著!”
少傾,藤椅上“嘎吱”一聲響,周雲甫微微抬了抬眼皮,沉吟一聲:“你就叫江小道?昂首,讓我瞅瞅。”
本來,前幾年周雲甫捐了個官,領正四品頂戴,正在新奇的時候,就愛聽這類阿諛話。
現在的周雲甫,手上的買賣,早已交給座下“四梁”打理,身子骨早已被酒色蛀成了空心兒棒棰,見不了光,聽不了嚷,受不了涼,耐不了熱。誰如果在他麵前走得急了,一走一過,帶了一陣風,那就算完,當天早晨一準頭疼欲裂。
幾個叔叔越是如此慎重,江小道就越是獵奇,一起上問東問西,嘴就冇停過。
“不讓我上去,那來這乾啥?”江小道感覺奇特,“你們也不上去?”
“姥爺?”江小道皺起眉頭,“爹,這輩分我咋冇論明白呢?”
“草民江小道,拜見老爺!”
周雲甫白日累死累活,早晨還得被迫聽窗,心內裡是又恨又癢。
老爹在身後推了一把,江小道隨即走到那老頭的麵前,撲跪在地,叩首。
至於他厥後又如何響蔓兒,在奉天與蘇、白兩家如何明爭暗鬥,以及如何坐上頭把交椅的經曆,臨時不在話下。
周雲甫感覺mm是個累墜,乾脆就在錦州把她賣了,本籌算去奉天討餬口,成果不認路,最後跑偏去了海城。
畢竟,江湖傳言,真假難辨,據不成考,除了當事人,誰也分不清、道不明。
明天,為了去給老爺子覆命,江城海帶著六位弟兄,特地換了一身麵子的長衫,以示尊敬,就連有傷在身的宮保南,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跟疇昔。
關偉點點頭,解釋說:“你爹是老爺子的‘裡四梁’,隻要他和你大姑,另有陳萬堂他們夠格出來說話,老爺子怕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