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時候,關偉和宮保南才篤定了一件事:這小子能活下去!
聞聲動靜,屋外的關偉和宮保南麵麵相覷。
江小道低頭一看,差點忘了——“對了,金飾也都放內裡!”
現在想想,江小道明白了——江湖端方,十之八九都是幌子。
宮保南嘲弄道:“嗯,看出來了。”
江小道自顧自地走到東配房,用匣子槍挑了一下門栓,衝馮老太太說:“開門!”
何止是她,就連關偉和宮保南兩人,此時現在,竟也踟躇著不敢上前。
關偉和宮保南無語。
江小道接過匣子,冷不防俄然來一句,“馮掌櫃,你可真是要錢不要命啊!”
馮老太太跪在炕上,翻開大衣箱,伸手朝內裡摳。
關偉發起道:“小道,我們也該去救老崔了吧?”
兩人走到門口,卻聽江小道又說:“喂!我說過會救你出去,你跟我走不?”
江小道厲聲詰責:“要錢,還是要命?”
這是與生俱來的冷血,骨子裡的殘暴。
江小道一腳把馮老太太踹進屋裡,緊接著,大跨步跟了出去,大聲喝道:“喂!還熟諳我不?”
院子裡那頭倔驢彆過臉去,“哼哈哼哈”地叫了兩聲。
看了看她的臉,江小道清楚地記得,那天早晨,他本想救這裡的孩子出去,可這幫小牲口卻撓他、罵他、咬他,隻要麵前這個小女人的眼裡另有一點光。
八股牛皮老鞭攥在手裡,每抽一次鉤子的臉,就濺起三五滴黑血。
跟前次一樣,房間裡的孩子又敏捷縮成一團,疊羅漢似的擠在牆角,滿臉驚駭。
宮保南冷哼一聲,冇有說話。
馮老太太哪敢有二話,立馬乖乖地把身上的金銀飾品十足摘下,弄得滿頭混亂,無法一枚金戒指戴了多年,始終擼不下來。
江小道不耐煩地痛斥一聲,隨後走到房間裡的角落,在一個春秋稍長、冇有雙腿的小女人麵前蹲下來。
本來,大衣箱裡另有個暗層,內裡蹭著一個小匣子,馮老太太從褲腰裡取出一把鑰匙,因為過分嚴峻,捅咕了小半天,才聽鎖舌“哢噠”一聲響,內裡明晃晃地碼著一排小黃魚。
可大怒至極的人,眼裡有光,而江小道的眼裡,卻彷彿隻要一樣東西——專注!
“你們曉得甚麼呀!”江小道耿起脖子,衝馮老太太又喊了一聲,“開門!”
關偉一臉不成思議的神情,問:“小道,你咋還惦記這事兒呢?”
江小道搖點頭:“我冇想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