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劉二人,既在衙門裡當差,暮年間天然也受過周雲甫的好處,現在聽了韓策的話,便念在昔日的友情上,給他幾句點撥。
韓策聞聲動靜,昂首一看,不由欣喜起來,立頓時前,抱拳相迎。
“駕!駕!”
韓策聽了,略微揣摩了一會兒,才如有所思地問:“二位的意義是,給我孃舅的買賣,套個殼兒,捯飭捯飭?”
劉官差點頭感喟道:“但是,你們家那是甚麼買賣啊?煙土、娼館、賭坊,贏利是贏利,可這玩意兒,畢竟上不了檯麵啊!你去各地看看,哪兒的商會會長,能選這類販子啊?”
周雲甫一旦拿不到這個會長的名頭,這在江湖上,便是一種由盛轉衰的信號。
這事兒,說到底是個麵子題目。
紅白磚牆,青瓦蓋頂,拱門巨窗,浮雕彩繪——傳聞,這叫歐式修建。
倆人傻了,不約而同地眨了眨眼睛,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呆了小半天兒,繼而異口同聲地說:“不是,兄弟,這小子啥意義啊?我咋冇看明白呢?合著……咱倆在這甩半天口條,瞎忙活呢?”
那曹官差抬高了聲音,說:“老韓,要說我們奉天,誰的買賣最掙錢,誰的本事最大,不消爭,那就是周雲甫老爺子,冇第二小我!”
曹、劉兩位官差瞠目結舌,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著那輛裝潢豪華的馬車,在新鋪的青石板路上搖搖擺晃,如同醉漢普通,連同韓策對勁的笑聲,垂垂地一同遠去、消逝……
“拉倒吧,老韓,你可彆老撿好聽的往上嘮了。”曹官差道,“人家徐大人,那是欽差大臣,全權兼顧關外鼎新,你拿你家老爺子捐出來的官,跟人家講同僚,也不怕閃著腰。”
“嘎吱嘎吱……”
奉天已經不再有盛京將軍衙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石頭屋子。
對周雲甫而言,當與不當,都無所謂。
實在,商會會長這職位,不過是個拋頭露麵的,實在也冇甚麼實權。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東三省總督府,一輛裝潢豪華的馬車停在門外。
韓策毫不包涵地把車伕痛罵一頓,隨後又開端對著總督府望眼欲穿。
“二位老哥留步,不消送了!”韓策抬腳跳上馬車,轉過身,雙手抱拳,“大恩不言謝!今兒早晨,‘會芳裡’,我做東,看上了哪個女人,你們固然挑,我們不醉不歸!哈哈哈哈哈!”
“上車上車上甚麼車!我他媽還上炕呢!都甚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