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劉二人，既在衙門裡當差，暮年間天然也受過周雲甫的好處，現在聽了韓策的話，便念在昔日的友情上，給他幾句點撥。

“二位！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韓策身穿一身貂絨皮襖，在門前急得來回踱步，每走兩圈兒，便在門口停下來，踮著腳、抻著脖，眼巴巴地朝內裡看，嘴裡嘟囔著：“咋還不出來？”

奉天已經不再有盛京將軍衙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石頭屋子。

那曹官差抬高了聲音，說：“老韓，要說我們奉天，誰的買賣最掙錢，誰的本事最大，不消爭，那就是周雲甫老爺子，冇第二小我！”

“曹大人，劉大人，內裡如何說？”

這事兒，說到底是個麵子題目。

實在，商會會長這職位，不過是個拋頭露麵的，實在也冇甚麼實權。

“豈有此理！衙門都學洋人！這，這這這！成何體統！”

正在那嚼舌頭呢，總督府裡俄然走出兩個官差，風風火火地直奔門口。

韓策恍然大悟，忙說：“這冇題目，不就是那點錢的事兒麼！但是，現在纔想起來創辦，有點晚了吧？難不成要等下一屆？那白寶臣的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了？”

“這老徐，待人接客都不懂，還他媽讀書人呢，冇禮數的東西！三番兩次給你送禮，你還他媽裝上了！操！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冇準哪天就調任了，裝甚麼狷介啊！”

韓策毫不包涵地把車伕痛罵一頓，隨後又開端對著總督府望眼欲穿。

劉官差順勢彌補說：“並且，你現在就算見了也冇用，奉天商會總會長的人選，徐大人已經推舉完了。”

“哎！這就對了嘛！咱也不希冀你能開個造船廠啥的，但起碼麵子上得說得疇昔吧！徐大人現在是要複興……那詞兒叫啥來著？對，經濟！彷彿另有教誨也不甚麼玩意兒的。”

“笑話！”韓策較著不平，“我們家的買賣，一年的純利，恐怕比他家的流水都多！既然是商會會長，不看財力，看啥？”

“除了他，還能有誰啊？蘇文棋太年青，徐大人怕他鎮不住那幫老狐狸。”

曹、劉兩位官差瞠目結舌，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著那輛裝潢豪華的馬車，在新鋪的青石板路上搖搖擺晃，如同醉漢普通，連同韓策對勁的笑聲，垂垂地一同遠去、消逝……

“老韓，你還是冇明白呀！”

說罷，韓策回身便朝馬車走去。

“嘎吱嘎吱……”

“上車上車上甚麼車！我他媽還上炕呢！都甚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