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清一臉猶疑地接過名帖，低頭一看，倒是三個楷書大字：劉玉清！

奉天，北大營。

“混賬東西！許掌櫃，這是女中豪傑，哪有你們說話的份兒？淨他媽給我丟人現眼，叫紅姐！”

巡防營的王延宗，官至中路一營管帶，三四十歲，黑臉膛、紫嘴唇，每次路子北大營，老是忍不住對新軍挖苦一通。

就說當下，全部奉天，領兵最詭道的一個，那就是出身綠林，後於新民廳受詔安、現任前路統領的張矮個子，張半城。

說罷，許如朝晨已按捺不住滿心歡樂，立馬提上裙襬，邁著小碎步急倉促地朝樓下走去，底子攔不住。

還能去哪？

“會芳裡”唄！

許如清神采微變，正要說話時，卻被王延宗搶了先。

清廷為防新軍一家獨大，是以又將本來的旗兵、綠營、鄉勇、團練，重新整合，設立巡防營，管束新軍。

隻不過，這把新刀，到底會紮了誰的心窩子，也未可知。

一聽這話，那兩個侍從不樂意了。

一進大門，王延宗擺佈看看，清了清嗓子，喝道：“許掌櫃！”

由此說來，這兩夥人，相互不對於，彷彿也很公道。

“呀！是王長官來啦！”

“真是怪了！”王延宗嘿嘿笑道，“你是擱哪兒竄出來的？”

新軍固然風頭正盛，可天下也有幾處巡防營，是不慫他們的，奉天巡防營便是此中之一。

新軍吹打，《大帥練兵歌》，陣容宏亮。一個個都是二十多歲的壯小夥兒，有膀子力量，那真是扯開嗓子，能喊多大聲，就喊多大聲。

光聞聲聲，卻反正找不著人，正四下尋摸時，許如清卻已翩但是至。

王延宗本日無事，便帶著兩個侍從，到城裡找樂。

正要排闥進屋的時候，大茶壺俄然跟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張名帖，欲言又止。

巡防營裡出了這麼一號人，其他各路各營，天然也狗仗人勢，到處號令。

王延宗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說：“許掌櫃，你該忙忙你的，不礙事！我也急著進屋找靈春兒嘮呢！”

他這邊罵，身邊的兩個侍從天然不忘跟著捧臭腳。

出了大門，左顧右盼，公然見到一輛馬車，許如清趕緊走上前去，挑開門簾，竟是粲然一笑：“師姐？”

許如清歎了口氣，說：“做買賣的，甭管乾啥，都是勤行！誰來了，我不都得號召號召，挨桌竄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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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要說兵戈，還得看長官你如許的老兵，光靠新兵蛋子，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