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歡狀似偶然地問:“難不成近些年不是了?”
家仆臉上的笑容僵了,好半晌才做了個“請”的手勢:“柳少爺請便。”
芸笙聞言,氣場弱下去半截,卻還是咬牙道:“賈老爺這是要返場子?我本日的場次已經滿了。”
安靜的聲線在現在的芸笙聽來,無異於救世之音。
兩人一個用心手中的行動,一個內心藏著事兒,恰好那撥弄頭髮的行動還透著股密切勁兒。
等黃包車停穩,柳雁歡率先下車,而後將手遞給芸笙。
“芸笙,不得無禮!”柳雁歡製住使性子的人,“單看這處敞亮的蠻子大門,也可知賈老爺複興家業很故意得,部下的人又怎會晤識短淺粗鄙呢?”
而賈府的蠻子大門在浩繁宅子裡非常顯眼,足可包容三人同時進入。
芸笙此時不樂意在柳雁歡麵前丟了麵子,也冇心機解髮套,胡拽亂扯一番,不一會兒就將青絲拽斷了好幾根。
家仆眼眉一挑,拖長聲音道:“本來是開書局的城東柳家,失敬失敬。柳少爺這是......要跟咱走一趟?”
黃包車一起走,柳雁歡的眼睛也冇歇著,將道旁的風景記了個七七八八。
“那還用問嘛,當然是藥材啊,賈家藥鋪裡賣的藥材,成色品格都是一等一的。擱在前些年,寧城說得上名號的藥鋪不超越三家,賈家絕對是領頭羊。”
倒是領頭的家仆停下了腳步,一雙眼睛將柳雁歡重新打量到腳,似在深思他是哪家的大少爺。
芸笙如同做夢般坐上了黃包車,他摸乾脆地挽上柳雁歡的手臂,見後者冇有反對,便倚得更緊了些。
世人都見機地挪開了目光。
芸笙眼仁兒一瞪,梗著脖子說:“是我,如何?給我的賞錢莫非還想討歸去不成?”
“這話兒你留著去巡捕房說吧,我們隻將人帶歸去。”領頭的家仆明顯冇甚麼耐煩,他一揮手,幾個男人就製住了芸笙的胳膊,押著他往外走。
剛走了兩步,卻聽身後傳來一聲輕笑:“都說打狗還得看仆人,當著爺的麵兒就搶人,賈老爺就是如許教你們端方的?”
那家仆聞言立馬挺起胸脯,得意道:“那當然,我們但是跟著老爺走南闖北的人。”
芸笙嚇得渾身一激靈,柳雁歡抬手摁著他的胳膊:“彆動,過會兒就好了。”
那仆人搖了點頭:“賈老爺請你再到府上一趟。”
四下一搜尋,便直奔柳雁歡和芸笙而來。
“芸笙,昨日是你在賈府唱的戲?”
慌亂間一抬眼,站在一旁的柳雁歡成了他最後的一根拯救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