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錢是苗奶奶留給孫女的，是她籌辦給苗苗結婚用的錢，顧東陽把這張存摺拿給苗苗的時候，頭都抬不起來，如果不是他，這筆錢早已經給苗苗了。

這塊墳場買了很多年，後有山前有水，墓邊兩棵鬆買的時候還是小樹苗，現在已經生得老高，看看時候是顧東陽說要在日本做買賣冇資金，顧奶奶才把墓賣掉了。

顧東陽長髮的時候吃甚麼都不飽，早餐吃泡飯配醬菜，第二節課他就餓了，吃麪吃餛飩都不頂餓，因而顧奶奶前一天早晨燒飯就要多燒點，留出一碗來，第二天一早，顧家窗子裡就飄出來油炒雞蛋的味道。

顧東陽一句一句點頭承諾，在奶奶麵前完整冇了脾氣，她說甚麼就聽甚麼，她明天不說話了，顧東陽還覺得奶奶是睡著了。

大伯孃先問他墳場買好了冇有，顧東陽搖點頭，他不曉得奶奶買冇買過墳場，再讓他聯絡他姑姑，又要打電話到火化場，顧奶奶這個年紀，又冇受一點病痛歸天的，已經算是有福分。

大伯孃很快接起來，瞥見是苗苗打過來的還覺得出了甚麼事情，問了她幾句，她就是說不出來，最後是程先生接疇昔，奉告大伯孃，顧奶奶冇了，還把顧東陽的電話奉告她。

苗苗接了電話半天冇有回過神來，顧奶奶的身材一向不錯，除了年後果為顧東陽進了一次病院，這幾年也一向都在體檢，如何會走的這麼俄然。

夜裡苗苗如何也睡不著覺，她抱著喵蜜斯，程先生抱著她，窩在苗苗的小閣樓裡，喵蜜斯乖乖趴在她身上，伸舌頭去舔苗苗的鼻子，喉嚨裡喵嗚喵嗚的安撫她。

顧奶奶如何捨得孫子過苦日子，手上實在拿不出來，就動了這筆錢的動機，她漸漸的補助孫子，那張存摺就一向進收支出，到上個月，方纔滿了五萬元。

苗苗回家的時候顧家已經清算好了，顧奶奶這個年紀，有些親戚也已經不在了，顧東陽翻著她的電話本一個一個告訴，這件事情冇人能幫他，打上一圈，告訴悲悼會的時候。

家裡還要出殯發送，苗苗捏著存摺不曉得如何辦好，顧東陽看也不看她：“本來，就是你的東西。”顧奶奶箱子裡另有一對金手鐲，一隻給苗苗，一隻給孫媳婦的，金子打得很薄，花式很標緻，盒子上麵印著老鳳祥，籌辦了結婚禮，內心樣樣都安寧了，冇想到人卻走了。

寫的人是顧奶奶，落款人也是顧奶奶，這張欠條上寫的時候，苗奶奶早就已經歸天了，當真看一看，才曉得是調用了苗奶奶放在她這裡的五萬塊錢，這筆錢算是她借的，到苗苗結婚的時候必然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