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死在這裡！”蘇嵐的腦海裡蹦出這個動機，閉氣，再次浮出水麵的刹時，她拚儘最後的力量大喊：“拯救！”

俄然，被束緊的雙手自在了，雙腳也是一樣，接著被甚麼用力托出水麵。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清冷而非常新奇的氛圍，嗆咳著，眼神渙散，像條離水的魚兒。

“女人，女人……”衛誠眼睜睜地看著被救出的少女暈了疇昔，手足無措了一陣，一咬牙打橫抱起她，往醫者船走去，邊走邊喊道：“殷太醫……快救人……”

正在這時，衛誠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大聲說道：“衛誠見過睿王殿下，見過太醫。”

衛誠略一遊移，將少女抱進醫者船的病人倉中，見醫女要為她換衣，倉猝回身出來，腳步一頓，向睿王船倉走去。

蘇嵐平躺在起伏的船麵上，眼神垂垂腐敗，環顧四周，這是那裡？她在那裡？

“我又睡了多久？”睿王不緊不慢地問道，彷彿他真的隻是睡了一覺，而不是性命垂死。

“這位女人可還安好？”少年的嗓音很清澈。

領隊的頭船是極少見的雙層大船，船舷兩側擺列著六位船工。頭船前麵跟著三艘單層大船和三艘劃子，清一色的烏蓬船頂和棕色船身。

三船之隔的睿王船上，殷太醫愁眉不展地諦視著床榻上的殿下，過於慘白的臉龐、發青的眼窩和已然乾裂的嘴唇……心機百轉千回，第旬日了。

殷太醫慢條斯理地站起來，髯毛抖了抖：“這是第幾位了？”

殷太醫再次評脈，表情非常沉重，顫著嗓音喚道：“殿下，您睡得夠久了，從速醒來吧，不然……”不然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等一下！

天眩地轉，蘇嵐張了張嘴，暈了疇昔。

見衛誠高低濕透，殷太醫忙問：“你舞劍舞到江裡去了？”

衛誠緩慢褪去了外袍和皂靴，伴著船公們驚呼聲，躍入水中濺起了半人高的水花。

船公們七手八腳地先將溺水少女拽登陸，再把衛誠拉上來。

她用力咬緊嘴唇。唇瓣的刺痛提示她一個殘暴的究竟，這不是夢！

她騎著小電驢墜江是真，但是現在的狀況……她在做夢嗎？一場溺水而亡的惡夢？

“太好了！衛公子冇事！”

求生的本能趨使著她……閉氣……用力扭脫手腕腳踝……擺脫……她與束縛的繩索抗爭著……但是四肢卻像灌了鉛塊，越來越沉重，行動越來越遲緩……

“放繩索！”

頭船二層，少年衛誠諦視著昏黃的江麵，內心卻煎熬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睿王殿下已經昏倒旬日，至今還未復甦，真是急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