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個鐵打的男人,常日裡老是固執地支撐起全部家庭,但是這兩天倒是哭了好幾次,像個娘們兒一樣,一雙肩膀不斷地抖,明顯是悲傷到了頂點。
這時剛纔被甩開的小猴子胖妞”嗖”的一下就跑了過來,爬上我的肩膀,細心看著這個青衣老道,而我的心內裡也平空生出一絲不樂意,說爹孃,人家不肯給咱治病,我們就回家吧?鬼才情願給他當門徒呢,走、走……
聽到我爹的話語,那青衣老道的眉頭便高低垂了起來,大聲說道:”改命?天下之大,想要竄改運氣之人何其多也,但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勝利?非論是這扶抑、通關、調侯,或用神、或用理、或後天五行、或命理瞻望,以及這四柱扶圓,或者是那傳說中的金篆玉涵,所做的都不過是小運罷了,於命理無關,你家娃兒,病入骨髓,非人力所能及也,自歸去,不要打攪老道我修真得果了……”
他這一句話說完,身子微微一晃,俄然就不見了,冇了蹤跡,我愣住了,都健忘了叩首,而我爹我娘也傻了,過來好一會兒,我娘才哭喊著推我爹,說你看看,人家道爺真是個有本領的神仙呢,但是當初你這也不肯,那也不肯,成果愣把我們家二蛋遲誤了,現在你看看,到底如何辦?
我爹我娘兩小我在那邊哭得稀裡嘩啦,我反倒是冇有甚麼感受,反而有點兒討厭這個青衣老道--固然他方纔救了我們,但是把我爹我娘弄哭了,就就該死。
我娘這不管不顧地抱著那青衣老道,他也走不脫,有點兒難堪地看著我娘,摸著唇邊的鬍子,好言相勸道:”呃,大嫂,你彆如許,先起來。”
我爹拉著我娘走開了,聽到這話兒,腳步挺住,肩膀抖得短長,但是卻冇有轉頭,而是從嗓子眼內裡迸出一句話來:”那就死在這裡算了。”
哭完了,鬨完了,我爹把揹簍上麵的東西謹慎翼翼地放在草地上,然後拉著我娘回家,我也要跟著回,成果方纔一站起來,就給我爹一腳踹倒在了地上,他的臉有些猙獰了,不過還是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給我跪在這裡,他一天承諾你,就跪一天;三天承諾你,就跪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