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道大袖一甩,就要分開,我爹有些愣住了,但是我娘卻不曉得哪兒來的勇氣,一把就跪在那青衣道人的麵前,抱著他的大腿,便哭了起來:”道爺、道爺,求你救救我家二蛋啊,他才八歲,還冇有給我們老陳家傳宗接代呢……八年前的時候你不是說要收他為徒麼?你現在就收了他吧,求求你了!”
我像一個叩首蟲一樣,一個又一個地磕,但是那道人卻看也不看我一眼,而是輕描淡寫地對我爹我娘說道:”萬事皆講究一個'緣分'二字,我當初跟你們家娃兒有緣,不過儘了,就不要再講了,這個……”他還待多說幾句,俄然眉頭一皺,一聲冷哼道:”好你個耍猴的,竟然敢在我的地盤撒潑,真當我在這五女人山上是安排麼?”
說完這話,我爹和我娘就走了,我因為跪在那邊的原因,以是冇有看到他們分開的模樣。我爹我娘有多疼我,固然當時我的年紀小,但是心內裡卻啥都曉得,彆的不說,我娘估計歸去時得哭一起。不過我也來不及多想,腦海內裡隻要我爹那句”絕情”的話,因而又持續叩首,朝著氛圍一向磕--哈腰、額頭貼地、直起,複哈腰……
青衣老道哭笑不得,說:”八年前的時候,我幫著封了阿誰神魂,本覺得是我的一個老友,收了他當門徒呢,是因為之前被他耍得短長,現在風水輪番轉了,圖一個心內裡利落罷了。厥後我發明你兒子就是一個'山鬼老魅聚邪紋'的絕脈,這個是活結,天罰人受,硬著頭皮活下去,不但害己,還會延禍家人,以是當時纔想著說帶他走。不過你們不承諾,我倒是少了一份事情,樂得安閒,現在嘛……勸你們一句話,這孩子是個禍端,早死早投胎,說不定還能投個好人家……”
我娘這不管不顧地抱著那青衣老道,他也走不脫,有點兒難堪地看著我娘,摸著唇邊的鬍子,好言相勸道:”呃,大嫂,你彆如許,先起來。”
我爹拉著我娘走開了,聽到這話兒,腳步挺住,肩膀抖得短長,但是卻冇有轉頭,而是從嗓子眼內裡迸出一句話來:”那就死在這裡算了。”
我爹是個鐵打的男人,常日裡老是固執地支撐起全部家庭,但是這兩天倒是哭了好幾次,像個娘們兒一樣,一雙肩膀不斷地抖,明顯是悲傷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