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綿看著河燈作深思狀，一時不曉得該講些甚麼。實在回到這個時候點令她有些束手無策，因為這時候她隻曉得兵戈，對朝中事情不甚體味。更不熟諳沈雲開，印象中沈相也不過初露鋒芒，她該如何做才氣竄改沈雲開的運氣，禁止後事的產生？

路綿轉頭瞥見提著老虎燈一臉高深莫測的厲從善時，第一反應先是心虛，下認識有種想在地上扒條縫往裡鑽的感受。接著才記起來這個厲從善還未黑化，尚是隻溫溫吞吞的小綿羊，她猶躊躇豫地喚了聲，“厲……厲二？”

產生的這一幕已經偏離了本來軌道，沈雲開提早與二人瞭解了。

“是嗎？——”厲從善半眯著眼一笑，又靠近近了些同她發言，嘴唇險險便要碰上她的耳垂，“綿綿，我說過不肯你為我涉險，可你嘴上承諾得好好的，公開裡卻一意孤行要回到大秦竄改沈雲開的結局。如此欺瞞於我，莫非還不算是負苦衷嗎？”

厲從善上前一步將路綿擋在身後，語氣硬邦邦冷冰冰道：“你有何事？”

想了想，又彌補了一句，“我剛遇見沈雲開了，他如何會呈現在鄭州？”

路綿猛得回神，驚奇不定地看他，“你這話甚麼意義？我何曾做過負苦衷了？”

厲從善默不出聲盯著她半晌，俄然將燈往她手裡一塞，快速笑了，“辰時都快過了，我等得心急便沿途過來尋你，方纔你在同誰發言？”

等的就是這一刻，路綿急中生智作出害羞帶怯的模樣，幾分欣喜幾分羞怯道：“沈公子謬讚了，不過世人隻曉得從善是本將軍的智囊，卻鮮有人曉得實在他還是我的未婚夫。能得夫婿如此，纔是我的一大幸事。”

錦衣公子取上麵具，暴露張風騷俶儻的麵孔，眼下小痣柔情動聽，他先朝路綿微微一笑，道：“好巧，又見到女人了。”

厲從善抬眼看她，眼底有細細碎碎的光暈浮動，洗耳恭聽的模樣，“你講。”

話畢轉眸看向火線時，俄然腳步停了下來。

厲從善嘲笑一聲，“不是說那人是向你問路的？如何一會兒又變成是沈雲開了？”有些事情路綿不曉得，他倒是曉得得一清二楚的，想到這裡語氣更加陰陽怪氣，“他來這裡還能為了甚麼，還不是為了你？！”

臨時立足，但見火線寫著柳字的燈籠高高掛起，風中酒香撲鼻。

“我？”路綿不成思議地轉轉頭看他，“不成能，我是受冊後才熟諳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