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沙鍋。你家裡要冇有，就從這兒拿一個歸去。”

這間民居比日本男人先前住過的那間大一些，靠窗戶的南牆盤著一個大炕。炕中心擺著一張小炕桌，桌上放著一堆藥瓶和一些大餅。

“在天上，在雲彩上，就這麼飄著，太陽照著我，真和緩啊。”日本男人迷醉了，他彷彿真的置身在雲彩之上，全部臉龐都帶著舒暢的笑。

方纔看到桌上的鴉片，李春秋猛地想起暮年在醫學院的圖書館裡，曾看到過的一篇關於“迷幻劑”的論文。鴉片超量進入人體今後，帶來的不再是鎮靜，而是迷幻。

李春秋見他這副恍忽的模樣，看了看炕桌上的煙槍，冷哼一聲：“過得比日本投降之前還舒暢，魏一平和騰達飛對你真不錯。”

“很多處所。每一個處所。”日本男人的聲音越來越低。

李春秋蹙著眉，有些懊喪地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公然，他已經死了。

丁戰國抬開端，咧嘴一笑：“如果能在這兒燉，就更好了。我這手拿把槍還行，蒸炒燉煮，甚麼都冇戲。”

過了好一會兒，他看著背對著本身、在小桌邊忙活著的李春秋，淡淡地說：“彆吃力兒了，我甚麼也不會說。你是個叛徒，你不會活到明天的。”

順著藥店伴計的唆使，李春秋駕駛著轎車一起前行，就在他行駛到一條狹小的小街時，目光俄然被車窗外一堵班駁的磚牆吸引住了。他死死地盯著那堵牆，他認得那堵牆。那天和魏一平一起去送炸彈時，司機恰是將車停在了這堵牆的火線，也就是在這兒，阿誰日本男人上了車。

“要食療的方劑。給孩子治血虛用的。”

他站起來，往外走了兩步，又問了一句：“你在圖上標的阿誰‘教場北’，是獨一的入口？”

過了不一會兒，門又開了。

“你曉得阿誰處所。對嗎？”

“我如果說了，他們就不會送我回日本了。”日本男人淺笑著，好似已經在雲端裡瞥見了他的故鄉。

這個一向監督著丁戰國的人，是小唐。他來到高陽辦公室後，開端向他做著彙報：“明天夜裡一向在家，淩晨出門，除了吃炸糕，一起上走過來，冇有和任何人打仗過。方纔去了食堂。”

“還記得趙冬梅嗎？”李春秋蹲下身子，咬著牙，死力地壓抑著本身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