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這邊暗中奇特。對麵龐雨心中也在悄悄納罕――按理說大明王朝內部品級森嚴，上官不發話，上麵應當不敢自作主張的。現在身為使者團首級的錢大人還在這兒坐著呢，如何上麵主子兒倒全四散開去買東西玩耍了？這彷彿不大合適他們一向以來對於明朝官僚嚴格古板的印象啊。

“既是占了這個便宜，老弟，做哥哥的少不得要教誨教誨你――你少時既是在南都城中住過。雖不知是何方大才，能教出老弟這等人物，但對於我大明朝廷的端方。總不會太陌生罷？”

“錢大人！”

錢謙益明顯也對他的實在春秋頗感驚奇，又細心看了幾眼方纔笑道：

不過身為短毛叛匪就有這個好處――他們不必按常理出牌，既然迂迴戰略不成行，那乾脆直接來個單刀直入：

錢謙益這下總算重新找回了自負心，並且剛纔的小小牴觸，彷彿反讓他丟棄掉本來身為官府使者的謹小慎微，而規複到風騷才子放浪形骸的真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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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五　“三不”原則

但是一個題目的處理卻又帶來更大的題目――明帝國派一個壓根兒不是官員的聞名墨客，外加一堆不管事的小科員過來？讓他們賣力招安構和？他們說的話能作數麼？

錢謙益上高低下打量龐雨幾眼，微淺笑道：

再回想一下有關麵前這位錢大才子的質料：錢謙益退隱很早，崇禎初年還一度與當今內閣首輔溫體仁爭奪過閣臣位置。不過這位文學上的大才子對於政治鬥爭明顯不在行，讓人抓住疇昔科考舞弊案的陳年陳帳借題闡揚，遭到天子罷斥，削籍回籍。而後一向在故鄉著書立說，直到南明期間才又重新回到政治舞台。

他嘿嘿一笑，撣了撣袖子，隨時一副籌辦拂袖而去的模樣，姿式蕭灑非常：

“這……”

――也就是說，當前的錢謙益實在底子不是大明朝官員！他名譽雖大，畢竟還隻是個布衣身份，難怪先前一向自稱“鄙人”，還覺得是謙善，本來倒是無法。

這邊氣勢一縮，對麵龐雨卻反過來探聽起他來。這是一個冒充使團的能夠性不大，但從錢謙益先前所先容的侍從名單中，龐雨也重視到，這個代表團所觸及的當部分分頗多頗廣，南京六部都有職員參與此中。但遍及品級都不高，不要說尚書，侍郎一類初級官員，就是各部郎中也冇幾個，多數是“主事”一級，也就相稱於後代一個科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