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有所思的道:“為甚麼不直接吞服那綠色果實而要用紅糖熬煮呢?”
紅臉嗬嗬一笑,道:“當然帶齊了,每人一條桐油黃磷帶,三枚硫磺彈,十隻浸泡了油的鬆枝箭,外加“綿腹蜘蛛”一盒,夠他雞飛狗跳的了……”
將兩條腿伸展了一下,三少有些疲憊的道:“如果徹夜行動,我得好好先睡一覺,血字門也要頓時歇息,現在隔著日落不會有多久了。”
夜色濃得如墨,幾步以外一片黑糊糊的甚麼也看不見,四周極其沉寂,除了偶而響起幾聲清澈的呼哨聲。
紅臉道:“約摸快起更了,我們就照先前決定,遣妙手入內擾亂,大隊人馬自外應合,期能一舉掃蕩強盜,救出掌會令媛!”
三少朝孟眨眨眼就躺了下去,他上身剛一沾到草絮卻又忽地坐起,記起了甚麼似的道:“老紅,我們的特製玩意帶齊了冇有?”
說到這裡,他力拍了兩動手,洞外人影一閃,一名高大的白衣青年走了出去,他的手上,正捧著一隻帶蓋的瓷碗。
三少也嚴峻著問道:“馬匹呢?”
風起了,冷得能鑽進人們的骨縫子,風裡還帶著飄飄的雨絲,像線,像網,捆縛得人的心兒沉甸甸的,悶鬱鬱的。
大家側著身子進入洞內,長髯歉然道:“行馬在此荒山野地,又處於悍敵時候窺測之下,統統因陋就簡,無可接待,尚望老弟勿怪。”
三少哼了哼,道:“我的意義,徹夜我們就選出幾名妙手潛入探查一番,明日便遴選一個時候殺將出來!”
孟站起,自那銀衣青年手中接過瓷碗,剛揭開蓋,一股桂花般的異香已沁入鼻管,他深深吸了口氣,瞧了瞧碗裡,半透明似的淺綠色漿液,仰起脖子一飲而儘,舌尖在嘴巴裡轉了一圈,唔,還留一股子濃而醇的芳香與些微的酸澀。
紅臉對勁的笑道:“服從完整不異,靈驗非常,我們稱這類綠果為‘青芝’。”
大家吃喝著,三少卻細啜了一口酒,不感興趣的道:“鄙諺說‘餐風飲露’真就是這個調調兒,整天吃喝的都是冷食冷茶,嘴巴也搞麻了,和吃風飲露實在差不了多少……”
“呸”了一聲,三少也撕下一隻風雞腿啃著,眉頭卻皺了起來,孟一邊漸漸的吃喝,邊與長髯低低的議論著甚麼……
銀髯降落的道:“老弟,青芝漿早已備好,請飲。”
紅臉一拍雙掌,宏聲道:“老弟說得對,困守在這條死穀裡好多天了,真能把人悶瘋,好歹我們也出去透透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