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提著外賣盒，站在馬路邊，伸手攔車，等七月坐出來後，他又低下頭，叮嚀了司機兩句。

家？

這個點還能買到當日票，七月已經謝天謝地：“太感謝你了傅叔，機票錢您看我是手機轉賬，還是等歸去劈麵還您。”

“嗯，正籌辦出門。”

“那好吧，有困難記得打給我。”

風俗性的照顧。七月心生寬裕，但還是點點頭，讓司機開車。

七月再三伸謝，如釋重負的掛了電話，直接拿著身份證去了自助取票機。

“連笙跟我說他想去港城學音樂的時候，我就猜到，八成是你去了港城。”

“嗯，買好了。”

電話裡靜了靜，傳來連慕堯降落的聲音：“老爺子醒了，要見你。”

當日票本來就滿是全價票，商務艙代價更是貴得離譜，就在七月躊躇不決的時候，再次接到傅叔的電話。

連慕堯有長久的沉默。

到餐廳坐下，剛呷了口咖啡，手機就響起。

七月驚得抬開端來，驚詫的看著連守正。

“過來坐。”連守正從被子裡伸脫手對她招了招，指著床沿的位置。

連慕堯看了她一眼，低頭拿起筷子，幫連笙把鍋貼一粒粒夾進一次性飯盒。

七月轉頭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眼中的擔憂從何而來。

七月收起手機，連笙已經打包幸虧等她，對上連慕堯的視野，冇等他開口，她已經下認識的解釋：“一個朋友。”

七月走出來，連守正靠在床上閉目養神，連慕堯在她身後合上了門，房間裡隻剩下爺孫倆。

霍靳琛驀地想起那夜她喝醉了酒，提起“家”時落寞又諷刺的神采。

連慕堯點點頭，倒是問了另一件事：“我剛聽你說明天還要趕回片場，機票還冇買？”

從機場返來路上，接到連慕堯的電話：“機票買到了嗎？”

病房裡很溫馨，連守正衰老的眼神打量著她，語氣感慨：“這些年在外頭，吃了很多苦吧？”

“連蜜斯，你機票還冇買吧？我這邊托朋友幫你買了張青城到象山的機票，今晚10：22騰飛，你看行嗎？”

七月悄悄的打量床上的白叟，這一病，連守正的麵貌衰老了很多，和她四年前分開已經判若兩人，恐怕再冇力量拿柺杖打她了。

七月的眼眶紅起來。

“嗯，我籌算待會去機場問問。”

“……”

“我已經落空了一個兒子，不想再落空一個。”

看了眼來電號碼，她心跳略快，本能的避開連慕堯的視野，按下了接聽：“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