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酒肉都買來了,袁教頭叫人抬來一張桌子,又拿了些凳子,便要跟王子純對飲。袁教頭翻開那牛肉的紙包,趕緊罵道:“小六子,你個狗日的,給我偷吃了多少?”
“不好,金兵要渡黃河了!”王子純立馬得出告終論。恰是:一朝君臣醉夢死,又來十萬虎狼師!欲知大宋如何迎敵,且待下文!
小六子一聽這跑腿的買賣,還是去買些酒肉,豈能不樂意,趕緊又叫來兩個小兵,往城樓下去了。
王子純道:“我倒是聽家父提起過袁教頭,說你技藝高強,若隻在我們產業個虞侯,實在太屈才了!”
王子純見袁教頭已經把酒肉買來,也不好再推委,隻得與他對飲起來,此時一輪下弦月掛在東邊的夜空中,幾片微雲將它悄悄遮擋,讓那月光時隱時現。
袁教頭回望汴都城內,公然是燈火光輝,城中的幾條熱烈的街道仍然是人來人往,幾家比較大歌樓妓館恰是買賣最好的時候,朝中的很多大臣早就把妻兒長幼送出城去了,因而城中的倡寮便成了他們的夜裡的臨時居處。
“吆嗬?你的拳腳還是我教的呢!如何,明天還想跟我比試比試?”趕緊快步上來,抓住子純的手腕,子純將酒罈遞到另一隻手上,趕緊藏在身後。這袁教頭見抓他不住,忙又向他撲來,到底是多喝了些酒,腳都站不穩,一下子便撲了個空。袁教頭醉眼恍惚,又向子純撲來,一把叫他抱住。
王子純聽他這麼一問,倒感覺不美意義,趕緊說道:“袁教頭笑話小弟了,家父活著時,對小弟管束甚嚴,如果夜不歸宿,必然一頓好打,小弟豈敢去花街柳巷風騷歡愉!”
王子純和袁教頭帶著帳下百十來個兵丁登上東城城樓,城門樓高大氣度,鬥拱翼然,樓角上掛著幾盞紅燈,照亮全部城樓。
“行了行了,媽的,瞧你們那點出息,本來想賜給你們點的,既然你們先吃了,就滾一邊去吧,彆惹老子煩!”袁教頭罵道。
袁教頭回身問王子純,“王公子,你之前是不是也到那些花街柳巷裡風騷歡愉啊?”
想當年,我十七歲隨父出征西夏,卻不想那一戰家父血染疆場,冇能返來,我們家不但冇有獲得朝廷的一絲撫卹,反而遭到蔡京、童貫那幫狗賊的橫加指責,還削了家父的爵位。哥哥我當時也是走投無路,才投奔到都城,還好令尊大人不怕小人扳連,留我在府中當了兩年的虞侯,當時你才十一二歲,一定記得我。”
“哈哈哈,兄弟是擔憂我的酒量吧,彆說這兩壇酒,就是再有兩壇,我袁或人也不會醉!”袁教頭說著便把碗裡的酒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