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承空轉頭看向鐘離若,她此時臉上瀰漫著幸運的笑容,定是胡想著本身已經踏上了這花船……
6承空看著街邊的場景,回想起了第一次見鐘離若的景象,當時的本身,覺得耍耍小聰明,就能踩在前人頭頂上,哪把這天與地放在眼裡?直到今時本日,才覺本身竟如這螻蟻普通。看著身邊的人兒,心中隻是說不出的苦澀。
6承空彷彿隔世普通,已經分不清到底哪個纔是實在的天下。
鐘離若點點頭,看著6承空按住本身的左腿,體貼道:“還疼嗎?”
“承空,你曉得嗎?有一年元宵節,我單獨一人坐在河邊,看著花燈船,就是這裡……直到賞燈的人都散完了,我纔回府去,我真的好想上船看看……看一看那花燈到底有多標緻,不知船頭的歌女唱的是何曲……”
見著鐘離若越來越遠,直至消逝在夜幕裡,6承空還是癡癡的站在原地,望著火線。任夜裡的風呼呼刮來,也不知他在看些甚麼,想些甚麼,淚水不受節製的從眼角湧出,滑到了那毫無神采的臉上……
他埋著頭,搖搖擺晃的走著……走得久了,左腿又有些模糊作痛。6承空放慢了腳步,隻見火線樹下掛滿的花燈,每盞燈下都粘著小紙片。四周圍滿了人,不時傳來他們的高議論闊。
那又何必再固執下去?
是啊,本身為何要去受這般苦!如若老誠懇實的待在四門學裡,此時定是與鐘離若在此處歡聲笑語裡賞著花燈,那裡還會這般狼狽!6承空也不斷問本身。
“6公子,我好戀慕她們。”鐘離若看著花燈船上之人,呆呆說道:“你曉得嗎?我雖生在富商之家,但自幼見到父親在那些官員麵前無不是低頭哈腰。父親在人前看似很有財帛,但在冇了外人時,他老是哀聲感喟,說:‘哪怕家財萬貫,也不如為官一方。’隻可惜了我是女兒身,不能擔當他的夙願。可偶然我在想啊,哪怕我是男兒身,但從商之人是冇有科舉資格的,這又有何用?”
不就是這裡?
他隻是呆呆看著鐘離若。
“你為何要去受這等苦啊!”鐘離若終是節製不住,眼中已噙著淚水。
可在鐘離若眼裡,四周統統還是承平亂世,她不明白6承空為何定要去受這番苦,當曉得6良父子被逐出軍府回到應縣,本身有幾次都走到6家門前,想出來親身問問他……但此時見了6承空這番模樣,也已然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