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送你吧……”
6承空彷彿隔世普通,已經分不清到底哪個纔是實在的天下。
垂動手,摸了摸本身的左腿,6承空苦笑起來,一字一句念著:“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台。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鐵馬……冰河入夢來!”
“你如何了?”
鐘離若前些日子就差人探聽到了6承空的遭受,此時看著他滿臉鬍渣的失落模樣,那裡另有昔日那番‘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氣勢?剛纔聽著他自言自語念著那詩,便已明白他現在的苦楚境遇。
“你的腿……如何了?”隻聽一人柔聲顫抖著問道。
“那我在這個天下上,又該做甚麼?”6承空不由問本身。實在貳心頭比誰都清楚,但卻不敢再嘗試。
鐘離若見6承空仍站著不動,回眸一笑道:“天冷了,快歸去吧。”說完回身領著碧兒朝府中走去。
行至鐘離府前,門前兩個仆人迎了上來,接下碧兒手中物品。
一時,街上仍然騷動,而兩人都墮入了沉默。
那又何必再固執下去?
看著鐘離若誘人的笑容,6承空已深深清楚,這麵前的才子,這平生再也不會屬於本身……
世人低著頭思考著,嘴裡唸叨:“亂世……鳳燈……”,過了半晌,隻聽一人高呼,“龍珠風燈,灼灼光開全亂世;玉簫金管,雍雍齊唱承平春!”
“我……我也要走了……”6承空低聲說著,“如有機遇,再……再見。”
6承空轉頭看去,花燈映照著一美豔的少女,她直盯著本身,眼中已經出現淚光,“你……如何不來找我?”
可在鐘離若眼裡,四周統統還是承平亂世,她不明白6承空為何定要去受這番苦,當曉得6良父子被逐出軍府回到應縣,本身有幾次都走到6家門前,想出來親身問問他……但此時見了6承空這番模樣,也已然開不了口。
“嗯。”
6承空終是見著了這朝思暮想之人。現在,站在花燈之下的她,竟是越來越美。
聽著他們口中的“承平、亂世”,6承空一眼望去,街上世人都是歡天喜地的模樣,可他腦海裡卻總想著那南崗疆場的場景,總也忘不了被囚禁在汙臭營帳裡的日日夜夜。
不就是這裡?
他隻是呆呆看著鐘離若。
6承空與鐘離若幷步走到了河邊,河麵上停放著一艘精美的花燈船,這船離岸邊隻要幾米之距,隻要仕官之人才氣上船,淺顯百姓隻得在河岸上張望。站在河岸邊看去,船中擺著一張桌子,桌旁圍坐一圈人,正在喝酒作樂。船頭歌女頭戴鳳冠,身披綢緞,輕柔的歌聲飄零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