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國維介麵道：“萬歲爺聖慮深遠，主子愚不能及！倘若為清吏治，引發朝野動亂，燒香引鬼，拒狼入虎，反倒更難善後！那年於成龍在山東，試行官紳一體納糧，弄得讀書人罷考，差點激出民變！殷鑒不遠，豈可健忘！治本不如治本，據主子想來，無妨先從讀書人做起。讀書人冇有廉恥，做了官能夠廉潔？以是應下詔切責各省督學，直到訓導、教諭，逢士宣講聖訓，激起天良，挽回頹風。吏部考功司，糾察一個贓官，辦一個，兩端夾著，庶幾能夠漸漸廓清。”

“主子冇敢細查，不知確切的細數，約莫不敷一千萬兩……”

康熙俄然感覺頭一陣眩暈，兩腿一軟，跌坐在炕上，倒抽了一口寒氣，神采慘白。官員們借債他是曉得的，但將國庫借空，聞之能不驚心！很久，康熙方拈鬚長歎道：“好一個太子，理的甚麼家，都到了這境地，還瞞著朕！”

“主子一向在想。”張廷玉皺著眉頭說道，“是不是安徽三司有點誇大其詞，連續六府鹽梟反叛，竟然冇有轟動兵部！安徽好幾個密摺專奏的臣子，也不見遞來奏事匣子，他們都是做甚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