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懷古笑了笑,神情俄然變得陰沉詭異,他放低了聲音緩緩說道:“但是奇特的是,從那以後,皇子便一個個古怪短命,最後安然長大的,隻要皇後所出的太子,另有一個貴妃所出的二皇子。而幾年前,太子也死於匪亂當中……”
祈浣兒又問:“那賢王呢?如何今晚冇見到?”
祈墨沉吟半晌,仿若夜幕孤星的黑眸中閃過一道莫測高深的寒光。
戚懷古頓了頓,而後清楚而遲緩地說出四個字:“命、中、無、子。”
戚懷古微微一笑,道:“這事可就說來話長。這梁太後並不是燕帝生母,而是先帝的正宮皇後。燕國先帝還不是太子的時候,就娶了梁太後為正妃。”
戚懷古麵露難色,彷彿在躊躇該不該持續說下去,在祈浣兒連聲催促之下,他沉吟半晌後才緩緩說道:“實在這些我也是道聽途說的。傳聞燕帝即位不久後,郡都城中來了一名天師,說是上通天文、下曉地理,燕帝將天師請進皇宮為他占卜,天師占卜以後就說了四個字。”
“懷上啦!?”祈浣兒驚奇地瞪圓了眼。
祈墨對於此人近乎超越的行動並不半點不悅,言語間反而非常恭敬。
戚懷古笑她天真,“小公主,在好處麵前,冇有甚麼東西是固若金湯的。”
祈浣兒一雙眼眸中閃著獵奇的亮光,趕緊問:“哪四個字?”
祈浣兒捧腹大笑著,俄然感覺四周溫度冷了很多,昂首一看,祈墨正冷冷睨著她,狹長標緻的鳳眼中儘是涼意。
戚懷古看著祈墨道:“本來我是感覺坊間傳言不成信,但是從本日晚宴上看來,恐怕……十有*是真的。”
戚懷古難堪不已,趕緊正襟端坐,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架式。
“梁太後孃家是勇猛侯府,勇猛候乃三朝重臣、手握兵權,梁太後又是勇猛候嫡女,身份高貴。傳聞,先帝得以冊封太子,很大程度上也是憑著梁家支撐。”
祈浣兒還沉浸在震驚的情感中,滿臉驚詫:“難怪今晚在殿上她幾近話也不說,我就感覺怪怪的……”
戚懷古斂眸望進茶盞,淺淺勾了勾唇,道:“話也不是這麼說,凡事事出必有因。梁太後嫁給先帝那麼多年卻懷不上子嗣,本就事有蹊蹺。如果她早有子嗣的話,憑梁家的權勢職位,太子之位,本就是賢王的囊中之物。”
祈墨沉默不語,不知為何,腦海中俄然閃現出那小少女在殿上抽泣的模樣,那雙沉寂幽深的黑眸裡,眸色頓時深了幾分,像兩泓深不成測的暗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