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箏更怒，板起臉來凶她：“好端端的你爬到樹上去乾甚麼？”頓了頓，黑眸冷了幾分，“還是誰騙你上去的？”

小少女的嗓音軟軟糯糯，似剛出爐的糯米圓子，咬一口，叫人唇齒留香。

紀子箏聽她顛三倒四的說了半天，這才弄明白是如何一回事。

紀相家的公子，自從入宮成了太子伴讀以後，太傅們整日對他讚不斷口，就連父皇都誇過他好幾次。

小少女窩在他的懷裡，嘴裡小聲念著他的名字：“子箏……子箏……”

本來想罵她，但是瞥見她這副不幸兮兮的模樣，他硬生生壓住了火氣。

紀子箏目露調侃，安靜反問道：“這是殿下的東西嗎？”

壽兒委曲地小聲道：“冇有人騙我……”

等統統風平浪靜，紀子箏再入宮時，已是半月後了。

紀子箏正要回絕，一低頭對上壽兒那雙吵嘴清楚的眼睛，潔淨澄徹，就像天上剛被雨水沖刷過的星鬥，亮得驚人。

糟糕。

開打趣！他堂堂男人漢如何能雕那種娘兮兮的東西！

這個小白癡要欺負也得是他來欺負，甚麼時候輪到旁人了？

白衍一噎，喝道：“關你何事！給我拿來！”

他語氣嫌棄不耐，行動卻很和順。

紀子箏固然冇被燕帝懲罰，但是此事很快傳到紀石崇耳中，紀相驚怒交集，當日便進宮將紀子箏領回了相府。

“我不……嗚嗚嗚……我就要這一個……”

冇有出血，隻是輕微破皮，應當是扭傷了。

白衍氣得神采漲紅，常日作威作福慣了，想也不想就撲了上去，“混賬！！”

“……哥、哥哥……嗚嗚嗚……太好了……你還活著……”

***

他好久冇入宮，這小白癡覺得他必定也跟白衍一樣，被揍了一頓以後病倒了。

他默了默，硬著頭皮應下來，“……好吧。”

他又問：“你幾月生辰？”

白衍還在逗弄壽兒，用心將木雕舉得老高：“哈哈你來搶呀~來搶呀~”

“好好好！”紀子箏哈腰將木雕撿起來給她。

紀子箏側身躲開，語氣冷酷道：“如果我不給呢？”

他低頭一看，腳邊悄悄躺著她的寶貝木雕，已經摔成了兩半。

“我叫紀子箏，不叫甚麼小哥哥。另有，你多大了？”

壽兒低著頭抽抽泣噎地哭著，聞聲聲響，她愣愣地抬開端來，瞥見站在麵前的小少年以後，哭聲頓時一停。

小少女仰著頭看他，一字一字軟聲道：“我叫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