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真玩家[第2頁/共4頁]

“這就叫樂子！沙裡淘金，有得有失，多成心機？可如果一堆東西裡頭隻要假貨孬貨，一件真東西冇有，這潘故裡還開個甚麼勁？光想著騙洋人？嘿，那還不如直接關張算了。”

見胖客欲言又止，鴨舌男一下對勁起來，臉上也帶出了些驕貴之色。

見布包一層又一層，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風韻綽約，瘦子又忍不住開罵。

期間也有其他主顧蹲下跟他一塊挑，可來回幾下冇見到閤眼的，就又走了。

冇有仆人的同意，瘦子不好隨便上手，隻得開聲扣問。

瘦子似笑非笑地瞟了眼鴨舌男，在其地鋪前蹲下身，指著塑料布鋪麵上堆成一堆的各色“珍玩”，問道。

大抵多數個小時，瘦子終究從右邊那堆的貨色裡揀出一隻孤零零的紫砂小茶壺蓋，掂在掌心，細心品看。

冇在乎瘦子的吹噓，老頭擺擺手，扇乎道。

以是許鼎未有涓滴駐步，隻是跟著人-流磨磨蹭蹭往進步，直來到一處地攤堆積的偏僻旮旯，才緩下腳步。

老頭搖點頭，似有不屑。

見瘦子彷彿真的想挑東西，鴨舌男狠狠一拍乾癟的排骨胸，也蹲坐下來，在塑料布上劃拉幾下，抓起一把古貨幣，放在其麵前。

看著磨磨蹭蹭把錢支出口袋的老頭，瘦子捏著茶壺蓋，不斷念腸還問。

主顧不耐煩，鴨舌男隻得加快手上行動。

許鼎盯著杯子，有些不成思議地蹙起眉頭。

彷彿端著祖宗牌位，鴨舌男謹慎翼翼地將一隻瓷口杯托到瘦子的麵前，滿臉自大。

“明成化鬥彩？”看著自傲得彷彿“神宗天子”附體的鴨舌男，瘦子深吸口氣，安靜了一下，才反問道：“可我傳聞，成化鬥彩但是‘雞缸杯’。你這上麵的鴨子…”

“有，真有。”見瘦子說要走，鴨舌男停下了奉承，又故作謹慎地向地鋪兩邊彆離看了眼，然後謹慎翼翼地從懷裡取出一隻紅布包，悄悄一拍：“不瞞您說，潘故裡裡魚龍稠濁，到處都是人眼，按理說好東西不該拿出來露白，可誰讓咱倆投緣呢，您又是裡手，不管買不買，見著也是緣分不是。”

“哦？戰國五雄？還曹魏？”

鴨舌男纔要變臉，忽聽瘦子開罵，當即被吼得脖子今後縮三縮，才浮上的怒意也雨過晴和似地抹了潔淨，換成一臉難堪。

恩，假玉墜，作得還算邃密，不要；小木碗，非檀非梨的，看著冇花頭，不要；一串玻璃珠子，挺像水晶，可內裡氣泡多得彷彿篩眼，不要；小撥浪鼓，有些年事了，不過跟古玩不著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