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喝彩著晃著大尾巴自迴廊上跳了下去,摔進了雪地裡打滾,然後又被姑獲鳥提著尾巴從雪中拎了出來,抱在了懷中,它方纔一番鬨騰,院中那些及人高的雜草悄悄閒逛,覆蓋在葉片上的雪緩緩滑落在地,收回幾不成聞的簌簌聲。
“啊……”她開口,卻發明本身的聲音彷彿變了調,隻得咳了兩聲,擺了擺手,“都是大兄弟,有啥好謝的。”
源冬柿進了屋,坐到了晴明身前,香爐的煙霧在兩人身前翻湧氤氳,那股淡淡甜香充滿著她鼻間,晴明一手指著額角,歪著頭笑著看她,並不說話,源冬柿被他看得有些惱,想扯過屏風橫在他們之前,隻得垂下頭,看案上的書卷。
“本籌算看完一節便好好措置文書,不過這《土禦門物語》實在過分出色,鄙人忍不住,便把第二卷全給看完了。”晴明笑道,“這第二部分呀,陰陽師的傷還未養好,嵯峨柿子蜜斯便被妖怪抓走了,陰陽師拖著傷患之軀深切深山尋覓嵯峨柿子蜜斯,你看這句,‘嵯峨蜜斯隻分開了兩個時候,陰陽師便感覺本來如此吸引他的難波津的蘆葦竟也變得如此有趣,他想起客歲暮秋時在加賀瞥見的被秋霜染紅的楓葉,隻感覺若能看遍人間美景,單身一人又何妨,但是自從嵯峨蜜斯呈現以後,他卻想著嵯峨蜜斯那般斑斕的眼睛,賽過千萬美景,而他也隻想單獨一人賞識這令民氣醉的美景’,看來這位陰陽師中間,已經動了情……”
“還好。”源冬柿乾巴巴道,說了纔想到,晴明大抵是在問她昨夜以後是否還好。
晴明笑了笑,又道:“柿子蜜斯可還好。”
“我隻是想跟柿子玩一玩。”
她又攥緊了另一隻袖子。
他轉過甚看向源冬柿,此時他逆著光,麵龐一片恍惚,源冬柿卻感覺彷彿能瞥見他那雙眼角上翹的眼睛正帶著笑意回看著她,晴明一向都是如許笑著的,可她卻第一次發明,他對她的笑,跟對著其彆人的笑,實在並不一樣。
源冬柿捧著那套男人冬裝,竟感覺耳廓有些熱了起來。
晴明輕笑一聲,用蝙蝠扇又敲了敲她的頭,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便翻開了帷屏,步入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