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時,他俄然有種打動,跟著魏叔一起分開,甩下這爛攤子不管了。他活了這二十年,固然不算好久,卻走到那裡就拖甚麼人下水,攪亂人家好好的日子,的確就是個掃把星再世。
可被他這個掃把星攪亂了好日子的魏叔卻不肯就這麼走了,俄然地紅了眼眶,撲過來用力抱住他:“少啦,我會去……”
她對著高軒辰深深行了一禮,這纔回身投天玄色中,快步分開了。
這一句話叫他的心尖彷彿被一隻手死死捏住,渾身的血也不流了,呼吸也停滯了,思路都凝住了。
紀清澤一字一頓地,終究把這個題目問出來了:“你,到底是誰?”
他抄巷子把魏叔帶到山下,再次叮嚀:“明天早晨就走,如果不想害了你家人不想害了我,今後就改個名字,毫不要再提過往的事。彆人問你也不能承認。”
紀清澤那隻手僵著,好一陣垂垂失了力道。
入夜以後,高軒辰忍著身上的痠痛溜出了房間。他來到議事堂,夜色已深,堂內冇有一小我,獨獨停放了一具棺材。他上前把棺材翻開,內裡擺的恰是魏叔的屍身。
紀清澤無語地搖點頭,幾次咂摸這四個字,最後竟自暴自棄地一笑:“好,我自作多情,我這小我老是自作多情。”
兩人已然下山,高軒辰不便再送,道:“走吧。三姐,再見。”
這清楚是一個很沉重很嚴厲的題目,高軒辰卻連半晌思慮也冇有,立即連珠炮似的就把話接上了:“哈?甚麼叫我是誰?我還能是誰?你感覺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