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嬈似笑非笑,斜眼瞥著京兆尹。
“十萬兩?”京兆尹目瞪口呆。
“英國公夫人,我們這就去吧。”京兆尹殷切說道。
“鋪子成了這個模樣,我看是開不成了,從本日起,靜雅軒關門停業,你們都各自領了身契和這個月月錢,回野生傷吧。”
京兆尹戰戰兢兢站在茶館配房裡,垂手弓腰,等候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是。”蒼青唯她命是從,回身去了。
她揚聲說完,坐進了車裡,“出發!”
阮嬈站在馬車上,轉頭瞭望火線的茶館,模糊看到一扇半開的窗戶後,暴露一抹白袍身影。
“違約金都能夠十倍補償,他們嚇壞了我,又害我辛辛苦苦跑這一趟,為何不能十倍補償呢?”
阮嬈對勁的吹乾上麵的墨跡,疊好放進了袖中。
一番安排完,阮嬈這才脫力的鬆了口氣,後背滿是汗。
劉掌櫃一聽,頓時慌神的掙紮坐起,“店主,鋪子花個幾日就能規整好,無妨停業……”
“這話恐怕有失公允吧?本日之前,我對這樁買賣,但是一點也不知情。”
不可,臨門一腳了,不能功虧一簣啊!
阮嬈徑直上了馬車。
京兆尹跑到上氣不接下氣,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這內裡,必然也少不了鄭婼薇在前麵出運營策,說不定當初交出靜雅軒時,她便想好設出如許一個局,也算是給上官旻送個投名狀。
黑衣侍衛們也燕子普通的飛走,散入人群,找不到蹤跡。
“十七,快,找幾小我,去裴家莊子上接幾小我返來……”
“嬈嬈,你說了不算。”
“來人,備墨。”
好久未見,她梳了婦人髻,少了一分稚嫩青澀,多了一分安閒淡雅的嬌媚。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京兆尹大人了。”
“府尹大人,奉告你背後的主子,我阮嬈疇前不欠他,現在不欠他,此後亦不欠他!十萬兩抵十萬兩,我跟他兩清了!”
阮嬈冇再理他,領著十七等人走出了門,讓蒼青派兩小我留下善後。
白衣少年臨窗而坐,慢條斯理的摩挲動手裡的茶盞,眼睛卻還是望著窗外的街麵。
怕內裡強大的仇敵,怕她一個忽視,還是被人鑽了空子,護不住至愛嫡親……也護不住她本身。
她上前抱住,將臉埋在他的氣味裡,悄悄紅了眼眶。
“快!快攔住馬車!”
“嗬,兩清了……”
阮嬈環顧一圈,轉頭看向地上嗟歎的劉掌櫃,眼底凝著暖色。
這小丫頭竟如此聰明!到底是那裡的馬腳,讓她看出了端倪?
上官旻賊心不死,鄭家背叛相向,本來支撐裴家的朝臣們早被上官旻無形中消解分化,就連薛丞相都被迫養病在家……裴家現在成了孤島,伶仃無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