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半點粉黛不施,也是膚白勝雪,吹彈可破的肌膚彷彿發著光。
“重孝?”裴老夫人更迷惑了,“揚州的阿誰甚麼時候冇了?前兒不是還收到他的信麼?”
隻是那打扮也忒寒酸了些,一身白衣,通身無飾也就罷了,就連頭麵也隻要根不值錢的銀簪,寒酸的跟個要飯的似的,就連屋裡服侍的丫環都能把她比下去。
談笑聲在秦嬤嬤倉促進門時,悄悄靜了下去。
這兩位,一個是世子爺母舅的長女,出自五姓七望的滎陽鄭氏,一個是三夫人的孃家侄女,出身百年門閥謝氏大族,她一個都比不了。
幾位女人,都是跟府裡沾親帶故的表女人,一個個出身高門,或知書達理,或端莊嫻雅,各有各的風采。
她瞟了眼那挨著老太太左邊坐著的鄭婼薇,又看了看右邊坐著的謝靈兒,悄悄感喟。
這表女人是世子爺帶返來的,一起上朝夕相處,怕是和世子爺已經生出了糾葛,現在麵還冇見,老太太都如此看重,看來又多了個搶世子的勁敵,少不得要打壓一二,要不然還不知她如何放肆呢!
“你母親她定是天有靈,見我過分思念她,又將你送到我身邊……”
此時正你一言我一句,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各自吃力心機討裴老夫人歡心。
想到這兒,她眼睛不由得瞥向一旁坐著的薑雪兒,不屑地撇了撇嘴。
但是下一刻,隻見那少女緩緩抬開端來,暴露一張仙姿玉貌的臉。
祖孫兩個捧首痛哭,一旁的秦嬤嬤也跟著沾了沾淚。
薑雪兒狠狠地絞了下帕子。
“好孩子,快過來,讓我瞧瞧。”裴老夫人傾身伸脫手,聲音難掩衝動。
阮嬈這才抬開端,眼眶裡盈盈含淚,起家走到她跟前,俄然跪下喊了聲,“姑姥姥!”
“嬈嬈不苦,嬈嬈此後有姑姥姥疼了,隻是母親她……嗚嗚嗚!”
“無需顧忌那些。”裴老夫人擺手,“快,快將人請出去,就說是我發了話。”
人比人,可不就是氣死人麼?
如果那樣,蕊兒現在便是這府裡的國公夫人,不會早早的就去了。老邁也不會早早成了鰥夫,長年鬱鬱寡歡……
秦嬤嬤上前回稟道,“表女人說本身一身重孝,怕衝撞了老太太的福分,死活不肯出去,正在院門外跪著呢!老奴死活勸都不肯聽,老太太您瞧這……”
裴老夫人頃刻淚如泉湧,將人拉起抱在懷中,迭聲喊著,“好孩子,好孩子……這些年你刻苦了。”
短短一會兒工夫,屋子裡的妙齡少女們,內心都已經排兵佈陣了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