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的美意,柳某心領了。";柳荀拱了拱手,";時候不早,柳某先行辭職。";
";這個老東西......";他嘲笑著低語,";總算是栽了一個大跟頭。";
";太尉大人!";
三皇子蘇恒與禦史中丞魏光並肩走來。蘇恒一身玄色錦袍,腰間玉佩叮噹作響,臉上掛著那標記性的假笑。這位皇子從小就說話陰陽怪氣,最喜好看人尷尬。
他千萬冇想到,本身有朝一日會被一個曾經不屑一顧的紈絝皇子如此熱誠。
說完,他回身拜彆,魏光緊隨厥後。兩人的笑聲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刺耳。
柳荀站在原地,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魏光湊上前來:";殿下,柳太尉此次怕是要元氣大傷了。";
柳荀心頭一跳。這話裡的威脅再較著不過。
一個降落的聲音從宮門一側的角落傳來。柳荀轉頭,瞥見兵部尚書李震和刑部尚書餘純快步迎上前來。
他說這話時,眼角眉梢都帶著一絲戲謔,彷彿在看一場好戲。
守門的禁衛向他施禮,眼神卻帶著奧妙的竄改。那些曾經畢恭畢敬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憐憫,乃至......幸災樂禍?
兩人臉上都帶著粉飾不住的焦炙。
";該死!";蘇恒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這些年他事事偏袒大哥,到處為大哥說話。要不是他在朝中佈下這麼多翅膀,大哥阿誰太子之位,也不會坐得這麼穩妥。";
柳荀苦笑。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可他們都明白,此次他是真的傷筋動骨了。
說完,他回身向馬車走去,背影顯得格外孤寂。
朝堂上產生的一幕幕在腦海中不竭回放:天子那冰冷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死人;南離使臣周嶽的放肆,的確是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戶部尚書範錦宣那寬裕的神情,透露了朝廷的窘境;另有本身,被迫";捐募";一千萬兩白銀的屈辱......
";柳太尉!";
";好了好了,本王不過是隨口一說。";蘇恒擺擺手,臉上的笑容愈發光輝,";太尉還是從速回府籌辦銀子吧,可彆誤了父皇的刻日。";
這一刻,他彷彿看到了本身權勢的夕照餘暉。
宮門外固然人未幾,但誰曉得哪個角落裡會藏著甚麼人?這個節骨眼上,任何不謹慎的談吐都能夠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