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他，輕聲問道：“如果父王夢見的那些，不是甚麼怪誕不經的怪夢，而是……曾經產生過的世事呢？”

這被拖出去的女子確是衛疇的妾室, 在衛疇臥病的這幾個月裡, 每日都來問安, 也曾奉養過幾次湯藥。

“我從未曾忘過，但也從未曾想過那夢同甚麼宿世有關。”

“本來子恒感覺那夢同宿世無關……”我輕聲複復道，“那子恒如何解釋你所做的阿誰惡夢？”

“我之前未曾納妾，便是眼下當了這齊王，或是將來更進一步，我仍舊不會納妾，我隻會守著你一人。若你擔憂我今後坐上那把椅子，被臣子們逼著去納三宮六院，那我就不坐阿誰位子，為了你，我連命都能不要，天下之主又算得了甚麼！”

這一世，我再不要做那樣為婦德所困的傻女，既然他說他愛我疼我，那我便會將我心中所憂、所懼、所想、所願，全都奉告給他曉得，想他能給我更多的放心。

衛恒俄然一把推開我，紅著眼睛吼道：“開口！彆再說了！這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我輕歎一口氣，“妾不是為她討情, 妾是擔憂你的名聲。現在父王方纔過世, 你便杖殺了他的妾室, 你名義上的庶母，不明本相之人會說你不孝。可如果將真相講出, 又於父王名聲有損, 便是於你的名聲亦會多有毛病。”

我悄悄“嗯”了一聲，想不到我當日說的這三條，他竟是這般的服膺於心。

他驀地攥緊了我的手，“為何你從未曾奉告給我曉得？”

他凝睇著我，慎重非常隧道：“阿洛，你信我，因我母親的原因，我早就在心中發誓，如果心悅一個女子，此生便隻守著她一人，再不會如我父親那樣去睡旁的女子，惹出一堆事來，傷人傷己，更是害了本身敬愛之人。”

他終究敗壞監禁著我的度量，輕撫著我的臉頰道：“難怪這幾日我見你神采不好，似是有甚麼苦衷，本來是在擔憂我職位愈高，便會越被旁的女子覬覦，被她們給搶了去。”

上一世，我明顯不肯見他廣納後宮，卻偏要故作漂亮，按著世人對女子婦德的要求，不但不妒不爭，還要勸他多娶些美妾返來，好開枝散葉、廣衍後嗣，生生的苦了本身。

待他嗣位為大雍的丞相、齊王，行過繼位典禮後，便尊姨母為王太後，諸弟皆封為侯爵，子文被他封為鄴城侯。

我垂首答道：“因為妾也感覺那些夢過分怪誕，說出來了你也一定會信，便不欲多言，不想，父王臨終前阿誰怪夢竟和我夢中所見極其類似，這才讓妾生出或許宿世你我已做過一世伉儷，且還是一對怨偶的怪誕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