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煜出身潁川荀氏，幼年成名，被人讚為王佐之才，自從衛疇得他為智囊後，聽其建言，迎雍天子以令不臣，一統大半個北方，深得衛疇倚重，稱其為“吾之子房。”

“姊姊穿女裝時，清麗如神女降世；便是改穿了男裝，亦是姣美的不似凡人。”

見我們拿出司空府的令牌，小吏忙給我們上茶，又請來了蘭台令史。

他的從子荀淵亦在許都很有才名，有神童之譽，難怪年紀悄悄，不過十七八的年紀，就已被衛疇任命為蘭台令史。

宛城之戰是建興四年間的事，遵循書架上說明的朝代年份並不難找，關於整場戰事亦不過百餘字，我卻翻來覆去看了數十遍……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不過是不謹慎絆了一跤罷了，冇甚麼的，不消大驚小怪。”

衛玟本想瞞著姨母和衛疇，偷偷帶我去的。我卻不承諾，趁著衛疇來同姨母一道用晚膳時，拉著衛玟上前，說出了我想去蘭台借閱琴譜的要求。

本來，他的兩個同母兄長，就命喪於宛城一役。

我微微一笑，“就你話多，我們快些走吧。”

到了存放史乘之處，我藉口也想挑幾本書看，自去找我要找的史記。

見他再三央我嘗他買的糖果，略一躊躇，我還是撿了顆西極石蜜送入口中。

衛恒冒著生命傷害救了我，而我獨一為他做的，不過是喂他吃了幾顆西極石蜜……

見衛玟仍有些不大樂意，怕他又鬨起公子脾氣來，我忙勸道，“本該如此！不過量寫幾筆字罷了。玟弟，我們這就去吧！”

我固然早有預感，當年宛城之戰於衛恒姐弟而言，定然有些分歧平常之處。但卻千萬冇有想到，當年那一場戰事，本相竟會是那般殘暴。

試問我將情何故堪？我又該如何去麵對我的父親，另有阿誰女人？

如同被人從一個可駭的惡夢中喚醒，我這才發明手中的竹簡不知何時落在地上。

蘭台名義上乃是皇室的藏書室，平凡人等是進不去的。衛玟若非是衛疇之子，憑他一個身無一官半職的小小少年，是不管如何也進不去的。

若隻是在許都街頭隨便逛逛，便是身穿女裝也無妨，但如果去蘭台，還是穿男裝便利些，也少些費事。我向衛疇提出所請時，便表白我會女扮男裝前去。

我本就心中鬱鬱，見被他看破女兒身份，又口出這等無禮之言，不由回敬道：“聞古者賢女，未有不學前天生敗，覺得己誡。不知書，何由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