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馳驅間,忽聽身後一個聲音道:“女公子慢行,老婢有一言相告。”
衛華和衛恒都是衛疇的原配夫人丁氏所出,莫非丁夫人的死和我姨母有關,因為衛疇有了新歡,以是悲傷難過之下,一病而亡,而衛華姐弟也是以對我姨母充滿敵意?
她用手指著我,那神情、那語氣,活像我是個惡貫充斥、罪大惡極,底子不配活在這世上的妖妖怪怪。
一個身影呈現在了門廊下,粉麵含霜,冷冷地看著我。
前兩次見到這位衛華表姊時,她雖待我極是冷酷,但也不像現在如許,竟連這一聲“表姊”都不準我喊。
“唉……”她長歎一聲。
她看著我手中的食盒,俄然問道:“這一大朝晨,你到這裡做甚麼?”
一其中年婦人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朝我施了一禮道:“老婢溫媼,乃是三公子的乳母,見過甄女公子。”
我不由道:“還請溫媼放心,方纔的事,我隻當是表姊一時表情不好,不會放在心上的。隻是,溫媼說表姊會如許待我,是事出有因,不知是何因果,但是表姊和我姨母之間有甚麼曲解嗎?”
誰在喚我?
莫非是因為此時這院子裡除了我和她,再無一個旁人?
我捂著心口快步而行,隻想快些歸去,闊彆這受辱之地,再也不見這辱我之人。
“三公子不在府中。”溫媼歎了口氣,“昨夜,他們姐弟吵了一架,本日一早,天還冇亮,三公子就出府到虎帳裡去了,說是今後半個月都住在虎帳裡。”
可如果如許,那為何溫媼特地提到宛城之事,還用慘烈二字來描述,聽著並不像是甚麼妻妾妒忌的內宅之事。
“你喊我甚麼?你是我哪門子的表妹?憑你――也配?”
她是我拯救仇人的胞姐,但是她說出的每一句話卻如一枝利箭普通,冰冷地射入我心上,紮出一個又一個血洞來。
溫媼道:“老婢是特來替我家女公子向您賠罪的。方纔她對您多有失禮之處,還望您多多包涵,千萬彆往內心去。她如許對您,也是事出有因……”
“或者直接去我父親麵前告狀也能夠,他不是很喜好你這個便宜外甥女兒嗎?纔到我們衛家不過兩個月,待你倒比本身的親生女兒還要親厚。我弟弟剿除黑山賊人有功,不見給他甚麼誇獎,倒是救了個你,父親纔好生誇了他幾句。有他給你撐腰,你怕甚麼?”
她竟是衛恒的乳母?
我本來還覺得,前兩次相見,她待我那般冷酷,隻是因為不喜好我的原因,現下卻有些明白了,她是對姨母不滿,這才恨烏及烏,連帶著也看我不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