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綠方纔領命而去,衛恒便又走了出去。他隻穿戴一件單衣,左腕上纏著塊白布,麵色有些發青。
“若你不是我的長姐,那裡另有命在!從今今後,我不會再到這宮中來看你,也再不會幫你。你已經害阿洛落空了一個孩子,如果再敢傷她,彆怪我不念姐弟之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奪了長姐最敬愛之人的性命,還望長姐此後好自為之!”
“想不到長姐竟如此暴虐,連我的親骨肉也不放過!”
也就是從她的謾罵裡,我曉得了我的猜想是對的,不管是宿世還是這一世,都是她從中做梗,打通了衛珠和衛玟身邊的婢女,偷了衛玟寫廢的《洛神賦》再悄悄放到我那張焦尾琴裡,栽贓讒諂於我。
若不是用疼痛來臨時壓下那濕婆香的媚、毒,我哪能聚起些力量來給他那一耳光。
以是,她千方百計地害了我的孩子。
“很好,你不想要我解毒, 那你想讓誰為你解毒?”他怒道。
她說著,便要將那書放回原處,我忙道:“拿來給我看看。”
我掃了他一眼,“公子既然不肯意我曉得,又何必再問呢?”
他走後,許是因為對衛華的恨意,我的靈魂竟冇能立時被衛恒身上那股子吸力吸走,還是留在衛華的芙蓉殿裡,看著阿誰女人癱坐在地上,咬牙切齒地謾罵於我。
上一次的詩帕事件,他查了好久都冇有查出來,我便有些思疑,他實在早查出來那人是誰,卻又不想我曉得。
“我寧肯咬舌他殺,也不會要你來幫我解毒的。”我喘氣道,方纔那一掌實是耗去我大半力量。
說完,他便走了出去。他一走,采藍立即出去守在我身邊。
而衛恒,在得知本相後,頭一次對他夙來敬愛的長姐動了手,狠狠抽了她一記耳光,將她打趴在地上。
她怕衛恒會被我的美色利誘,若我再為他生下孩子,嬌妻季子環抱在側,他會忘了當年兄長和母親的慘死之仇,在衛疇身故後,不會再想著找繼母和衛玟報仇,隻會一味沉浸在和順鄉裡。
衛恒那隻打人的手亦在微微顫抖,說出來的話卻冷厲如刀。
如許,她不但能夠撤除我這個礙眼的弟婦,還能幫衛恒撤除和他爭世子之位最為有力的敵手,還能狠狠打了姨母的臉,讓她心碎欲絕,一箭三雕。
這一記耳光, 我是憤恚之下,使了渾身的力量甩出去的, 衛恒臉上立時顯出清楚可見的五道紅印子來。
我隻能冒死咬牙強撐著,幸而衛恒終究出去了,不然如有男人在場,我隻會更加難受。就如許硬生生熬疇昔大半個時候,采綠終究端著藥盞,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