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從亂軍頓時救了我的性命,讓我得以持續活在這世上。
他隻讓我和嫂嫂、岩弟倉促見了一麵,便重又將我們分開。從他帶來的八騎兵士中,分出兩人來,帶著岩弟乘竹筏從水路而返,其他六騎帶著嫂嫂由陸路返回鄴城,便是嫂嫂能逃出去,也另有岩弟在他手中。
“何況今時分歧昔日,將軍隻消說你冇有追到我們,又何來違背父命之說?”
等等,他這話風彷彿有些不對,我蹙眉看向他。
我心中一慌,忙道:“你快放我下去,我會騎馬。”
第二次,他攻破了我夫君的城池,還要了他的性命,讓我成了孀婦。
衛恒對我這句驚奇置若罔聞,烏青著臉,冷冷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從未想過衛恒竟會親身來抓我,不由又生出一線但願來。
固然隻他一人呈現在我麵前,但他必定不會是孤身一人追來,嫂嫂和岩弟定是已落入他帶來的兵士手中。
那一刹時,我幾近覺得是我的錯覺,衛府派來的追兵,竟然會是衛恒?
“夫人此話何意?”衛恒微微一怔。
我被他滲人的目光瞧得驚駭,強自平埋頭神,持續問他,“敢問將軍將我嫂嫂和幼弟藏在那邊?”
“這三年來,我在父親麵前並不對勁,父親遲遲不肯立世子。當此之時,我是斷不會惹父親不快的,是以你若想報我的拯救之恩,那便――嫁我為妻!”
可現在,追到我的人,倒是衛恒,同我有著新仇舊怨,恨烏及屋的衛恒。
衛恒從頓時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冷冷答我兩個字,“上馬!”
我這才發明,這一起行來,那些押著嫂嫂的兵士竟並未跟上來,竟是隻要他和我兩人一馬,相伴而行。
“不-願-再-為-人-婦?”衛恒一字一頓地反覆道,唇邊出現一抹嘲笑,“本來夫人不是同人私奔,而是――逃婚!”
“你――”
“你如何會在這裡?”駭怪之下,我脫口問道。
看來衛玟當日的那封留書,衛恒竟也看到了,難怪會親身來追我們。
我隻覺耳膜被“我會待你好的!”這幾個字颳得生疼,如利刃般直刺入心,痛得我幾乎站立不住。
我滿心氣憤與不甘,“將軍既已盤算了主張,要順服父命抓我歸去結婚,又何必以我親人相脅,多說這很多無用之言。”
為何我一聽到這幾個字,身材便會起這般狠惡的反應?
因近百年來,大雍寺人乾政之風愈演愈烈,很多宮中常侍,其手中所握權勢竟比及王候。衛疇的祖父便是藉著給某位寺人當了養子,這才得以在朝中為官,一起起家。若真論起出身來,他的家世確是低我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