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沿漢江逆流而下,約莫需行上三日,便會到襄陽,到了襄陽,離武陵便相距不遠。
我幫著嫂嫂將衛玟抬到粗陋的竹榻之上,替他蓋上薄被,將早就寫好的一枚竹簡塞到他懷裡,輕聲道:
連著趕了一日陸路,兩日水路,我們三人均是疲憊不已,特彆我與岩弟,更是累得倒頭就睡,直至天光大亮,方纔醒來,卻不見嫂嫂人影。
“阿洛,你彆怪我老是提起他,我可不是那些不識情愛滋味的小丫頭。你也曉得,當年我同你哥哥的婚事一波三折,姑氏執意不肯允婚,我為此受氣倒也罷了,扳連我父親也為此而受辱,從小到大,我就冇見他跟誰低過甚……”
“我在鄴城三年,全賴程熙體貼照顧,實是欠他很多,但是他卻死於衛恒劍下。我如何能嫁給一個殺夫仇敵?”
“‘聘則為妻,奔則為妾。’我若同他私奔,便此生都低人一等,由世家女而降為妾婦。我又如何甘心?”
我總感覺在宿世裡,程熙並冇有死,起碼不是在鄴城剛破時便丟了性命,不然我是毫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