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我在程家的日子並不好過。
“夫人確是思慮過分,心脈有些弱。至於中郎將所言肉痛暈厥之症,發作無定時,偶一發之,多數非身材有疾,乃是一時情誌盪漾,血脈逆亂,纔會悸痛頭昏。”
早在舅翁程劭中風之時,我的姑氏劉夫人便痛罵我是掃帚星,及至厥後程家屢失州縣,劉夫人更是日日叱罵於我,說我是不祥之人,都是我的進門纔給程家帶來了這類種厄運。
我勉強穩住心神,悄悄推開他的度量,強笑道,“我冇事,不必喊人來了。”
那一天,他固然對我說了這很多情話,我們卻並冇有圓房,因為就在我們停止昏禮的那一晚,禮尚未成,他的父親程劭俄然中風倒地,第二天便與世長辭。
因著他待我的這一番密意厚意,我自是對他感念不已。打動之餘,我心中卻又經常慚愧不已。
又幸恰當朝司空衛疇遣人來迎,將我們接到許都城中,看在我姨母杜氏的情麵上,留我們在衛府住下。
當時初見程熙的我,毫不會想到,在七年後,我竟會披上嫁衣,成為他的新婦。
其父程劭, 能折節下士, 交遊廣漠, 同我父親甄懿乃是同窗老友,曾一同拜在京都大儒喬玄名下習學三墳五典。
見他說著說著,便有些按捺不住,想要低頭親我,我忙提示他道:“合巹酒還未喝。”一邊起家往放著匏瓜的喜案走去。
冇了糧草,即使衛疇另有兵馬七八萬,也難抵擋董焯的二十萬西涼兵馬。因衛疇與程劭亦有同窗之誼,隻得修書一封,向坐擁翼、幽、青、並四州之地的程家借糧。
莫非我方纔對程熙提及的似曾瞭解之感,便是因為昨晚曾夢到的這個畫麵嗎?
他將手撫上我的額頭,“你的神采如何這麼慘白,的確一點兒赤色都冇有,不可,還是得喊醫工來給你瞧瞧。”
同他和衛恒見過禮後,倉公便要為我診脈。
我有種感受,阿誰夢對我非常首要,關乎我平生的運氣,可任我如何回想,卻如何也憶不起丁點昨夜的夢境,直到方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