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求時候思慮,他便等著,等她將統統思慮清楚,從一開端,他就不肯意逼她。
一旁的宮人已是食籃中的桃花酥一一擺好,又悄聲退到殿外,順手將門也掩上,偌大的殿中,隻剩他們兩人,兩人皆是寂靜。
他左手虛虛地攬著她的細腰,望懷裡帶,下額抵著她的額際,右手重撫著她的墨發,悄悄“嗯”了一聲便不在出聲,寂靜著摟著璞玉站在窗下。
桌上的桃花酥也是她所熟諳的,糯白糕點正中之處泛著一點嫣紅,好似素白畫紙上一段孤芳自賞的桃花,這便是任彆人百般仿照也仿照不來。她拿起一塊桃花酥放入口中,味道一如疇前,勾起舊時的影象。此時站在她麵前的他背對著燭火,一身青衣,長身玉立,帶著一絲安閒與溫潤,時候潺潺似流水,安靜無聲,卻無時不在緩緩向前,她好似又遇見那年春日桃花林中初遇的阿誰他了。
春花秋月,夏季冬雪,如許一個隨性蕭灑的她,如果活在宮外,此生必會非常出色,但是恰好她入了宮,他遇見瞭如許的她。
璞玉緩緩展開沉重的眼皮,茫然的看著近在麵前低聲呼喊著她的他,豐神俊朗,眼眸黑如墨玉,膚色好似上好的白瓷,與夢中的他一模一樣。
聞言她隻是寂靜不語著闔上了眼皮,這是他給她的承諾,但是她恍若未聞。
燈火如豆下,兩人的身影堆疊了一起,落印在一旁春日桃花盛放,花團錦簇,燦若霞雲的屏風上,好似一人獨立窗前。
他目睹昏黃燭光下的她笑意款款,氣色不差的模樣,才稍稍放心,而後笑道:“朕聽聞你胃口不好,特地帶了些桃花酥來,你來嚐嚐。”
他伸手為她理了理鬢間混亂的披髮,感喟道:“夢罷了,不必驚駭,隻要朕在,朕會護你全麵的。”
她向前環住他的腰,頭埋入他的懷中,婉聲道:“臣妾多謝皇上。”多謝你在我最危難時,不顧統統相救;多謝你記取我偏疼的桃花酥;多謝你的提示。後半句她並未點明。
他等了好久,久到他覺得她已經睡覺,她才悠悠旋首,與他四目相對,當真而果斷道:“籬笆十裡,青瓦灰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樸素閒適餬口是曾經的我日夜所期盼的,現在這些卻遠遠抵不上一個你。”
璞玉微微一愣,不知他怎會有如此聽聞?低下臻首,轉念一想,才恍然覺悟。
窗外明月已是隱在雲層中,辨不出時候,殿內隻剩一隻明顯滅滅的昏黃燭火,宋瑾就著如豆的燭光低頭看向懷中的人,隻見神采白得駭人,額頭上儘是細精密密的汗,眉頭緊蹙,道:“玉兒,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