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麵龐沉寂如水,腔調不天然,低聲道:“昭和宮風景如畫,臣妾畫得有些出神,忘了時候。”
常言,帝王薄情,薄如一麵,紅顏未老恩先斷。即使情深似先帝,都不能如願與臻貴妃執手白頭。他們情分未深憑何耐得過光陰無儘的消磨?
她輕柔地瞧了他一瞬,又轉開首,婉聲道:“既然如此,臣妾多謝皇上。”
宮道兩旁的木槿花開了,一樹潔白如玉脂的花瓣,好似片片潔白的小雪花落在濃盛的綠葉之上,幽幽暗香,漫滿宮道,輕巧文雅,心頭平增一份輕柔。
聞言璞玉心中悄悄悄悄歎了一口氣,或許是她藏有奧妙,心中忐忑,以?33??於不著邊沿的隻言片語也讓她等閒浮想到那些事。
殿中一如平常,皇後坐在主位,左邊順次是晚妃陳錦林,裴沛也來了,坐在皇後右邊,一身青衣,神采慘白如紙,不言不語,好似麵前的統統全然與她無關。
她何嘗不知。非論是白日廊下博弈,還是相顧無言時,他眉宇間好似儘是和順之色。如果無情,和順從何而來?
璞玉微微一驚,她來儀和殿還未到一刻鐘,皇後行動公然敏捷,不負所望。她輕聲道:“皇上,臣妾辭職。”
才驚覺手心傳來一陣如小蟻啃噬的細細鈍痛,背後排泄一層盜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