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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緯鄙人方群臣身上一掃而過,在齊國使團處逗留了半晌。隨後用平平的腔調說道,“平身。”
就在這時,殿前傳來寂靜禮樂,有些喧鬨的殿間一刹時便靜了下來,隻聽寺人拉長了聲音道:“陛下駕到——”
待辛彥之讀完煩複而煩瑣的國書以後,高緯不置可否地微微點頭,淡淡隧道,“如此,周國諸位遠道而來,本日不談國事,賓主儘歡便好。”
辛彥之趕緊舉杯笑道,“安德王還是如此好客!”
高緯俯視著殿間的一場好戲,興趣盎然。
李詢咬緊牙關,啞忍不發。
“嗬嗬……抱恙在身,此言實在有些難以佩服。”高延宗似笑非笑道,幾個王公貴族臉上都暴露了幾分笑意,他站起家環顧四周,哈哈笑道,“使團當中職位最高之人卻不肯賞光赴宴,周國的諸位客人可真是冇給我們半點顏麵啊,這……有些使報酬難啊,是不是?”
“恭迎陛下。”
辛彥之心中一沉,曉得受些刁難磕絆是題中應有之意,隻是安德王職位高貴又向來是最難纏的,讓他感覺有幾分毒手,不過他還是不卑不亢道,“代王殿下昨日入鄴城時便抱恙在身,不能赴宴,實屬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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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詢實在心頭也有幾分惴惴,隻是一股傲氣撐著,不肯讓齊國人騎到頭上來,聽得祖珽給了台階下,便籌辦打個圓場將這篇揭過,“既然如此……”
高延宗痛飲美酒,滿臉挑釁。
三今後,明月高懸的夜晚,恰是周國使團入宮赴宴之時。
“李詢,謹言慎行。”在他一旁的青年看起來極其老成,鮮明是那日與年青人在頓時扳話之人,他摸著下頷的髯毛,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來賓,一邊低聲道,“阿誰盲眼老者應是祖珽,阿誰有些麵色發黃的男人想來是穆提婆,中間阿誰是廣寧王高孝珩,安德王高延宗,至於阿誰緋紅衣衫的俊美青年,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蘭陵王……”
便有青色素綢的宮娥們便整齊而恭謹地為席間來賓斟酒佈菜,席間一時溫馨,隻聞金樽銀碟收回輕微而動聽的聲音,此中珍羞更是周國世人聞所未聞的山珍海味,熏得暖和如春的大殿內酒肉香氣撲鼻,當真是奢糜享用之極。
安德王高延宗向來便不是甚麼好客的,說是怪誕嬌縱倒是不假,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看似打趣道,“咦,不是聽聞本次出使的主使乃是代國公?怎地本日宴中不見蹤跡,莫非是瞧不上我們齊國的宴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