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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的震驚讓馮小憐當場就愣在了原地,因而一疊聲謝恩的王綺珊也發覺到了有些不對勁,趕緊拉了拉她的衣服,輕聲提示道:“阿蓮,彆歡樂傻了,快謝恩吧……”
她用隻要涼亭間的幾人能聽到的聲音,密意隧道:“陛下,你還記得那年琴湖湖畔的……縮頭烏龜麼?”
馮小憐見事已至此,反正兩端都是死,骨子裡的一股狠勁也被激起,乾脆橫下心,一咬牙,跪下身來,說道:“求陛下收回成命。”
馮小憐差點憋不住樂了出來,如果說王綺珊是個方纔修成人形的小妖精,宇文直是已經幾千年道行的黑山老妖,那麼這位悶葫蘆似的天子陛下就是已經跳出三界以外不在五行當中的大羅金仙,王綺珊的步步為營在他眼裡都低劣得像是偷了糖的小孩兒的低劣謊話,連扯個嘴角表示嘲笑都感覺華侈體力,至於美人計更是冇用了……某種葫蘆如何會喜好美人呢……
封美人?封……美人?封、美、人?
他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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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她的聲音很輕,宇文邕卻仍然聽到了,因而他終究抬起了眼眸看著下首的阿誰低著頭的宮女,俄然感覺這個身影彷彿有些……眼熟。
“庸國公之妹,朕記得你。”宇文邕看著低垂著眼的王綺珊,安靜地說道:“為何要在席間舞劍?”
說著說著,王綺珊語帶哭腔地哽嚥了起來,眼淚珠子如同不要錢似的掉了下來,真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看來這位後妃潛力種子選手終究撿回了應當有的水準……這三秒鐘掉淚的專業本質就相稱過硬。
涼亭占有高地,將席間景象一覽無遺,儘收眼底。
嗯――“嗯”是甚麼意義啊?
方纔阿史那皇後便已推說身材不適回宮去了,涼亭當中,宇文邕端坐在上首,他本日仍然穿戴一身便袍,清俊的麵孔冇有甚麼多餘的神采,竹簾外的春日清光是一片敞亮的暖意,但是這一片明麗春光遇著了他卻如同浸入了古井當中悄悄冇了影子,有著萬物不能擾亂的淡然。
王綺珊心中快速合計了一番,醞釀了半晌,款款說道:“綺珊技藝不精,幾乎傷及無辜,實在罪該萬死。隻是綺珊絕無以凶器衝犯之意,綺珊雖是一介小小女子,卻也是將門出身……先君活著時曾諄諄教誨綺珊,勿要為歌舞小道消磨了銳氣……因而綺珊常日便揣摩,如果能以劍舞鼓勵民氣,豈不是既有樂舞之曼妙,又兼之有劍器之豪放?本日這才忍不住獻醜,隻是……都怪綺珊力量不濟……孤負了先君的教誨……綺珊……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