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安靜地看著宇文直,緩緩說道:“無甚分歧。”
馮小憐不知宇文直的企圖,隻是順著他的話頭說道:“是,小憐知錯,這位郎君一看便是氣度不凡的使君,自不會與小憐計算。”
他強行斂去心頭的壓抑之感,意味深長地笑道:“天然是無甚分歧。”
對上了青年的目光,宇文直微微眯起眼,心想為甚麼這麼多年疇昔了,本身還是下認識會對這雙眼眸感到一絲……害怕?
青年看著她,眼眸中卻涓滴冇有冷傲之色,隻是淡淡回道:“不必多禮。”
宇文直一怔,隨即哈哈大笑,然後若無其事地朝著青年問道:“方纔那胡琵琶彈得如何?我是粗人,隻知動聽,聽不出此中意境,如果不好,可要罰了。”
他緊緊地盯著青年,一字一句地說道:“力多則人朝,力寡則朝於人,故明君務力。”
如許奇特的反差感讓馮小憐一怔,俄然心頭劇跳,她死死節製著不讓本身臉上透暴露其他的情感,隻是低眉紮眼地退席跪坐在一旁。
宇文直沉著了下來,看著劈麵眼眸彷彿冇有一絲顛簸的青年,目光逐步陰厲了起來,薄唇緊抿著,心中快速策畫著無數動機。
馮小憐心中一緊,握著酒盞的手微微一顫,再次承認本身腦筋公然不是很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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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無風,被昨夜颳了一整宿的北風掃蕩過的天空非常清澈,天幕倒影在琴湖如碧玉般的湖泊上,時不時被畫舫的搖擺盪出藐小的波紋。
宇文直見了她的神采,冷哼道:“不是一貫冇大冇小得很嗎?如何現在變得靈巧了?”
一時候,船艙內滿盈著嚴峻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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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直心中一動,眉梢微挑,道:“阿兄,無妨出去看看是何人彈著胡琵琶?”說著,他便起家走出畫舫,來到船頭上,青年卻未起家,隻是悄悄坐在原位,望向琵琶聲傳來之處。
短短一刹時,馮小憐腦中已經閃過了無數動機,曉得宇文直是想藉此摸索本身是否曉得那青年的身份――因為如果她曉得,她是毫不敢回這個話的,可馮小憐偏生眸子一轉,淺笑說道:“所謂‘居移氣,養移體’,方纔這位郎君批評琵琶,可謂是精通樂律,看來是在太常寺任職了?”
宇文直把玩動手中杯盞,看著馮小憐似笑非笑道:“不過,‘寒不能語,舌捲入喉’此句……我看倒不像是說遊子飄零之苦的,倒像是有勁敵環伺,有怒而不敢言,隻好忍氣吞聲……但是如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