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

墳場裡明顯除了她，就再無旁人。

“我冇有摘星星的本領，就隻能趕它們過來充數了。”

“你發甚麼癲？”

不待她答覆，他就取過她手裡的摺扇，學著她的模樣，對準墳頭一上一下的扇著風，柔聲細語的安撫道：“你也不必太難過了。實在你祖父冇有死，而是變成了天上的星星，正笑眯眯的對你眨著眼睛呢。”

許含章的眼神和語氣都樸拙到了頂點，脆生生道：“不過你能夠放心，固然我在墳場就聽出了你的不對勁，但我是不會說出去的，更不會讓鄰居的李嬸子把你捉去燉湯喝。畢竟萬物有靈，能從鴨子修煉成人，想必是很不輕易的。”

答覆她的又是一捧清冷冷冽的河水。

“嘩啦啦……”

“是變聲，不是變身！”

這個答覆傻氣到了頂點。

水花四濺，冷風又起。

許含章謹慎翼翼的撫上了它們發光的尾翼。

許含章感覺風趣，也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你，你……”

天幕上繁星點點，每一顆都是亮晶晶的，撲閃撲閃的，煞是斑斕。

阿孃把金飾都遞了歸去，淡然道。

白骨般腐朽的老樹在風中顫巍巍的探出枯枝，似是想抓住甚麼。

二人濕漉漉的爬登陸，有一句冇一句的搭著話。

許含章抹了把臉上的水珠，不解的喊道。

他坐到她的身畔，也脫下鞋子，伸足浸入水中，舒暢的踢打著水麵。

聞聲爹孃焦心的呼喊，許含章心知不妙，忙不迭的提起裙襬跑了疇昔，誠懇巴交的捱了一頓訓。

既然都已經死了，還會怕蚊蟲叮咬？

“來，拿著。”

“我落水了，是她救的我。”

“……”

這便是最好的結局。

“那我們真的見過？”

他正要開口，河邊便響起了一陣喧鬨的腳步聲。

“小女人，快看！”

他伸出一根手指，哆顫抖嗦的指著她。

“都說過多少次了，我這是變聲！”

他霍然站起家來，滿眼都是不成置信的駭怪之色。

但被這陰慘慘的夜色一襯，就像鬼似的，非常可怖。

許含章卻冇有過分介懷，很快便將重視力轉移到其他方麵。

許含章迷惑道。

“天哪，二公子的衣裳如何濕成這般？”

“看你年紀也不大，如何記性卻這麼差？”

“我能把它們放了嗎？”

岸邊的草叢裡飛舞著無數隻螢火蟲，全都閃著晶亮燦爛的光忙，像是天上的星星跌落到了人間。

許含章踢掉腳上的鞋子，將雙足伸至水中，有一下冇一下的踢打著光滑如鏡的水麵，帶起朵朵瑩白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