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痙攣地一顫。低下頭,考慮著說話遲緩開口:“那罪證……是五殿下日日去秘書省遊嬉,耽於……女色。”
那是一管白玉笛,暗雕鳳紋,笛身一端,刻有一個“知”字。
“清思殿都備下了?”段雲琅嘲笑一聲,“我是早有計議,可我冇推測這麼快――這才十七,十五的時候我纔剛疇火線返來,高仲甫還在呢!你們本來是早就通同好了,成心瞞我的?”
內官將那一管白玉笛從葉紅煙手中接過,低頭呈給了他。
段臻看了他好久,話音卻很安靜,“將這葉氏、殷氏,都下大理寺去。誹謗朝廷,心存不軌,細心審著。”
“陛下,”殷染叩首道,“臣女已無所遺憾,請陛下傳旨上朝吧。”
那內官本已走出幾步,現在又回回身來,恭恭敬敬地垂手道:“太上皇叮嚀,請殿下在此處聽審。本日之事,悉與殿下無關。”
一個明朗的聲聲響起,一隻白玉牙笏傲岸地挑開了殿側的紗簾,段雲琅端坐厥後,另一隻手捧著茶盅,神態沉寂,眼眸中明滅著破釜沉舟的斷交。
“不必對證了!”
“――閉嘴!”
那一刹時,她的目光極深,又極空,像是昨夜的淚水還未乾枯,隻被風吹得凝住了,成了冰,令他隻感到無儘的冷。
曾經她被百口人丟在臟兮兮的後院裡,紅煙是不是獨一一個過來尋她的人?
“立天子――”
段雲琅驚詫了一瞬,而後,一顆心便似被浸入了冰水,痛得麻痹,連話都說不出一句來。
她……她對本身,很絕望嗎?本身等這一日等了這麼久了,本身隻想將她名正言順地留在身邊,本身隻是再也不想讓她受委曲了啊……但是,她竟然叫本身閉嘴?
“殷娘子的事……還可從長計議。”劉垂文顫聲道,“現在風口浪尖上,奴婢懇請殿下……”
段雲琅冇有動。
葉紅煙咬住嘴唇。
“請殿下懲罰。”劉垂文低聲道。
葉紅煙被囚禁流波殿日久,對外間事情不甚了了,看到殷染時吃了一驚,神采慌亂,拿不定對她該用甚麼稱呼。半晌,卻聞聲殷染先喊了一聲:“紅煙姐姐。”
“您陪著先母十餘年,陪著我,也有十餘年了。您對我,恩同保傅,情同姊妹,我是從不敢忘的。”殷染笑道,“現在您是宮中的朱紫了,論輩分,都可算是太妃――您該曉得,我對您是決冇有歹意,您不必如此嚴峻。”
“那便如此吧。”段雲琅低低隧道,“我會想體例……”停頓了一會兒,像是有一根無形的繩索勒住了他的脖子令他喘不過氣來,“但是,我……我不準她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