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的豪情一樣。不言不語，不離不棄。

“想。”他答覆得冇有躊躇，“此次他若冇死，我會讓人去補上一刀。”

他仍不說話，隻是眼睫稍稍垂落了下來。如許一個高傲的少年，如許一個逞強的眼神，實在就是這世上最致命的引誘了。

“是殷衡還是袁賢？”她的話音卻仍然淡淡的。

“我明白。”殷染定定地看著他，“可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她的行動頓了頓。

“但是，”他的喉嚨沙啞地動了動，“你不殺他，他便殺你，這宮裡的事情便是如此。”

她的手緊緊攥著被角，眼睛盯著他的神采，好久，匆促地轉過甚去，胸膛一起一伏，“我殺人了，五郎。”

“我說了不是！”貳心頭俄然生了火氣，聲音舉高幾分，一側頭甩開了她的手。

他的聲音一下子和順了，也因這和順而顯得慵倦：“陪著我，你便不怕了？”

他喉頭髮啞，“我不曉得。”

他瞥見了她那被水泡得發白的手指，在被角上無認識地劃動著。她的聲音很低，低至顫抖，“我曉得殷衡不是好人，他在逼我，我恨他……可我真的，真的冇推測我會殺死他！”她抬開端來，一雙眼深窅而空茫，“五郎，我是不是做錯事了，我是不是該去死？”

“你必須成為那樣的人。”他卻打斷了她的話，“因為，我就是那樣的人。”

她搖了點頭，此次卻答覆得很快：“我不怕。”

熹微的辰光渙散透過窗牖，將年青的男女覆蓋在和順的四月氣候裡。嫋嫋的香，柔嫩的床，冇有人會曉得，他們在議論的是多麼可駭的事情。

他本身竟然也不曉得。

他頓時寬裕非常，“不是……”

這，就是他們所要共同麵對的，不見天日的將來了。

“嗯。”她冇有說更多了，可隻是這一聲“嗯”，已挑逗得他滿身都建議癢來，一手按在她的肩便吻了下去。

殷染沐浴結束，披上衣裳，麻痹地繫好衣帶。掀簾走去閣房，見段雲琅正斜斜靠坐在床頭，頭髮還在濕答答地往下滴水。

第100章——百年身（二）

“睡一覺，醒來就能見著你，這就是最好的了。”

如果冇有你……如果冇有你。

麵前的這個明顯倉促無措、卻還強作固執的小女人，還是他所熟知的阿誰阿染嗎？阿誰刀鋒之上猶安閒淡笑、賢人麵前也沉著應對的阿染？她……她在這宮裡也有五年了……他竟冇推測，她還會在乎這些。

“你……”她慢慢道，“你想我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