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奭聽著,又俄然問:“你就不問問父皇跟我說了甚麼嗎?”
王政君不睬她的胡攪蠻纏,隻是抬眼厲聲說:“莫非傅良娣感覺當今聖上的身材不如一個孩子的喜宴首要?”
“是……是的。”張婕妤眉頭微皺,隨之溫聲續道,“驁兒還小,哭鬨自是普通。隻是,太子怎能如此不懂事?明知皇上您病重,還將驁兒帶過來,可不是用心打攪皇上歇息!臣妾這就出去說說去!”
王政君看著溫文爾雅的劉奭,心頓時安穩了很多,便微微點了點頭。而驁兒畢竟是個小嬰孩,不懂此時嚴峻壓抑的氛圍,圓溜溜的眼睛四周張望,他小手胡亂揮動著,“呀呀”地就笑出聲來。
“太子殿下,皇上宣您和皇長孫出來!”一聲清楚恭敬的聲音突破了殿內的沉寂。
傅瑤麵龐一僵,柳眉一挑,“如何,太子妃還想裝胡塗?”
“皇上!”張婕妤見此有些慌神,意欲禁止。
“娘娘!”錦雲有些心慌,忙扶住張婕妤。
“不消了。”王政君搖點頭,輕笑著又說,“殿下想說時自會和嬪妾說的,此時,嬪妾又何需多問呢?”
稀少的光映過王政君的臉,淡然溫馨。她拂袖走過劉奭身邊,福身見禮,抬高聲音說:“殿下,好好安撫傅良娣吧。嬪妾就先行辭職了!”
聞聲,王政君終究喘了口氣,她將孩子抱給了劉奭。劉奭接過孩子,抬眼看了看她,瞬息間恍忽明白了甚麼,卻未幾問,隻覺內心俄然有些澀澀的。
“本宮需求裝甚麼胡塗?”王政君語氣溫婉,不想與傅瑤爭辯。
傅瑤倒是不顧,氣急的她固固執說:“好!太子妃,那嬪妾就問你一句話。倘若本日是驁兒的滿月宴,你還會如此沉得住氣麼?還會假裝甚麼事都冇有產生過麼?”
宮娥寺人都在殿門外候著不敢出聲,全部大殿內也墮入了堵塞般的沉寂。壓抑的氣味如同扭轉的霧氣,團團繚繞在四周,讓王政君渾身顫栗。劉奭看在眼裡,拉住她手問:“不舒暢麼?”
王政君第一次看傅瑤如此失禮的模樣,倉惶、仇恨、不滿都不敷以描述。王政君默而不答,隻是悄悄站著,恍若從未曾聽到傅瑤的說話。
這時,張婕妤冷著臉出來。一襲深紫色的宮裝,襯得她愈發地寂靜峻厲,一如放肆倨傲的孔雀。
孩子的哭聲老是格外埠大,清脆清脆有如洪鐘陣陣。醒來的劉詢自是也聽到了驁兒的哭聲,他看著床榻前悄悄等待的張婕妤說:“外頭是朕的皇長孫在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