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不樂見,我不在乎。我隻曉得,除此以外,我彆無前程。”她轉頭,然後又回身,細緻的步子,深沉寂然的背影已不似當年那般活潑。
“太子妃可另有彆的事?如果無事,嬪妾就先辭職了!”雲蘿看了會兒王政君,吃緊地施禮,又吃緊地回身。
雲翠殿這邊熱烈不凡,忙得不亦可乎,鸞鳳殿那邊倒是溫馨了。因為遵還是理,太子妃是不必親身前去的,隻需派人去慶祝就好。
王政君走至迴廊,雲蘿的身影婉然清楚。她瞥見了雲蘿,雲蘿亦瞥見了她。相視的兩人,都有些微楞,步子都放慢了下來。
“甚麼?”王政君擱下筆,猛地一起身,心慌如焚的她感受麵前有些晃眼。皇上不成以現在倒下,毫不成以。皇上病重暈倒,太**卻為一個小郡主的滿月宴歡慶不已,豈不惹人非議?此時若不在皇上跟前守著,不免讓張婕妤有機可趁。到時候再治劉奭個不孝不義的罪,那劉奭這個太子之位還要不要了?想到這裡,王政君眉頭一緊,忙招靈涓出去,“殿下現在在哪兒?”
“太醫正在檢察,不過傳聞環境並不悲觀容。”王政君抬眸看他,輕柔暖和的眼裡也儘是擔憂。
“太子妃娘娘,走吧!”靈涓在旁輕聲提示著。
平都的滿月宴,劉奭不去看望傅瑤,已讓劉奭對她有莫大的慚愧了。現在,又要打消平都的滿月宴,豈不是更讓傅瑤難過了。哀傷漫上心頭,擺佈難堪。他看著王政君,倒是詰問道:“連你也感覺我這個太子是坐不穩的?”
“是!”雲蘿言簡意賅,神采靜然。
“在博望苑會晤周湛大人!不過待會兒該是要去傅良娣那邊的。”
王政君這纔回過神,焦急地帶著靈涓趕到了博望苑。正巧,劉奭和周湛大人商討完工作,他瞥見在外等待的王政君,舒袖出來,清聲問:“你找我可有事?”
黃龍元年三月初八,是傅瑤女兒滿月的日子。因是庶出,又是個郡主,遵循祖上端方,是不必宴請群臣的,隻由傅瑤在雲翠殿自行慶賀就好。以是,傅瑤並得不到想要的光榮,與王政君之子劉驁的滿月宴也自是不成比的。不過,劉奭寵嬖傅瑤,為了讓她歡暢,自是冇少在平都郡主的滿月宴上花心機。先是命人將雲翠殿裝潢一新,掛上了紅色的大喜燈籠,後又請了樂工舞娘,細心安排歌宴。長廊翩然富麗,一片喜慶,倒也不失場麵。
雲蘿低垂著眼眸,有些微楞,卻不去看王政君,隻是冷冷地說:“她是她,我是我,她對我好不好又有甚麼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