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紅色的血絲在紅色的錦帕上暈開一圈鮮紅,有些駭人。錦雲接過錦帕,放入淨水裡洗濯,又為張婕妤擦拭嘴角,“娘娘,要奴婢去請太醫過來嗎?”
“欽兒本性豁朗,整天樂嗬嗬的,奉告他該讓他擔憂了。”張婕妤聽到此處,急咳不已。錦雲見此,忙上前拍撫著她的後背,她這才和緩下來。深吸了口氣,她輕問:“欽兒呢?還未回麼?”
“是錯了。”蕭育看著王政君垂垂遠去的身影暗自難過,眼底有些微紅,握著玉蕭的手冰冷,冰冷。沉寂的夜,又是一片沉寂,淹冇了他,還淹冇了遠處的她。
……
“冇有如果。”王政君溫聲截斷了他的話,靜眼看他,緩緩又說,“你也不消悔怨,更不消慚愧。這條路是我本身選的,那我就該接受。何況,身為帝王家的女子不都如此嗎?這一點你也深知不是嗎?”
王政君低頭上前,笑著:“找我來,隻是要我聽你吹簫麼?”
“哭甚麼?本宮還冇死呢!”張婕妤出聲曆喝,聲音倒是有些沙啞,“大事未完,本宮纔不會等閒死去!本宮會一向撐著,一向撐著……”
王政君回身,回眸瞥見的是蕭育那張肥胖的臉,以及恍忽而迷離的眼神。心被牽絆的刹時,她臉腮有些微熱,停駐很久,嘴角卻有了一絲笑意,“不走?莫非還要在這裡待著不成?”
“欽兒雖照本宮的叮嚀做了,可他畢竟本身偶然。你看看,皇上病重,個個都跑來裝得殷勤體貼。就屬他身在宮外,半天尋不到人,也都不知情。統統啊,還得靠我這個母妃來打理!”張婕妤抬眸靜思,心有擔憂。這幾年為欽兒操碎了心,今後的路,她都不曉得能陪他多久。
夜色沉寂,清冽的風緩緩吹拂著。清憂台上,巍峨的山脈在盈盈輕繞的月光裡厚影重重。蕭育立在石柱旁吹著簫,清美的聲音淺淺縈轉在夜風裡。他的身影,在月光裡燦爛。
再盤桓,再回身,她抬步拜彆。沉長的身影,映在樹影婆娑的靜夜中。
“我曉得。”王政君淡淡相對,清眸微垂,“可也恰是因為曉得纔不肯如此。你幫我的已經太多,我真的不想再有任何事連累你無辜享福。”
“結婚?”張婕妤揣摩著兩個字略有所思,或許,真能夠一試……
“諾!”錦雲有些懵然,放下藥碗又問,“娘娘真的不籌辦奉告淮陽王殿下您抱病的事麼?”
錦雲聞聲有些悲哀,沉吟著說:“實在淮陽王殿下已經很儘力了,現在,他不是甚麼事都做得很好麼?並且,皇上也常常讚成他有治國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