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兩個說著悄悄話,何子衿在床上玩兒小表弟。這是沈家的宗子,江氏把兒子養的很好,白胖白胖的,現在,小白胖就正躺在小枕頭上握著兩隻小手茲茲茲睡的正香,何子衿悄悄戳一下人家的胖臉,既軟且嫩。又去摸人家的小胖手……固然她現在也是小孩子,何子衿倒是喜好孩子的,真敬愛,特彆前次洗三時瞧著沈玄皺巴巴的模樣,這會兒眉眼長開了,就顯出姣美模樣來。
一時,何子衿又抱著沈玄去看她種的花,沈氏忙道,“你謹慎些,彆摔了弟弟。”
姐弟兩個說了好半日的話,當晚又與何恭說了很多話,沈素在何家住了一宿,第二日去醬菜鋪子裡瞧了瞧,方回家去。
江氏笑嗔,“你又如許。”
何恭怕老婆沉心,笑著打趣,“等出來先打一頓屁股再說。”
不但何老孃對沈氏芥蒂全消,隻消沈氏保養好身子生下兒子,何老孃現在是甚麼禮數都不講了。連陳姑媽傳聞沈氏有孕,也送了很多滋補的東西來。沈氏去州府,也順道看望了小陳氏一回,帶了些故鄉土物給小陳氏,見著陳姑媽,又說了一回小陳氏的景況。
沈素笑,“子衿跟我去住幾日吧。”
沈素哈哈大笑。
沈氏滿心歡樂,與弟弟道,“冇白辛苦這一年。”
也不知是不是芙蓉寺的菩薩顯靈,當天兩位老親家燒香返來,沈氏肚子便有了動靜,及至淩晨,產下一子。何恭取名:何冽。
何子衿覺著燒香冇啥用,沈氏跟丈夫籌議,“兩個白叟出門,你跟著一道去吧,阿素路上不如你熟諳。”
沈氏笑,“長輩們看你有出息,內心歡暢。定是想好生道賀的。我知你誌不止於秀才,就當哄長輩們高興吧。”
沈氏笑,“也不知有甚麼法門,族中忻大嫂子剛生了閨女,我返來去瞧她,那麼小的孩子可懂甚麼,給這丫頭逗兩下就張嘴笑。”
“彆聽她胡說。”沈氏道,“現在家裡有阿玄要照看,娘那裡看得住她,每天要瘋跑的。這會兒家中事多,等閒了再叫她去。”
話雖這般說,沈母還是急。
江氏在車裡抱著兒子,聞談笑道,“我們阿玄喜好子衿喜好的了不得,昨兒個就是跟子衿玩兒,明天又是子衿帶他,半點兒不鬨,比跟著我都聽話。”
陳姑媽道,“我聽阿芳說,寧太太端方上並不嚴,待她也好,不令媳婦立端方的。”做母親的,總擔憂女兒在婆家刻苦。曉得寧太太對女兒寬仁,陳姑媽背後裡還唸了好幾聲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