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男人明顯不悅,“誰跟你說我會這工夫的?”
半晌以後,到了一處溪水。溪邊石台上,一名男人盤膝而坐,正與本身對弈。
顧名思義,此穀遍植梅花,每到春日,繁花盛開,熏得輕風作甜,染得溪水似錦。傳說,昔年有一名武學奇才,年紀輕簡便闖下赫赫申明。但不久以後,他便厭倦江湖紛爭,回身入了玄門。幾十載修煉,成全了道骨仙風。厥後,他便在此穀隱居,不問世事。年深日久,其名姓已不成考,世人皆稱其為“梅穀散人”。
“總算來了。”男人開口,語帶輕歎。
照理說這梅穀散人豹隱已久,早該被世人忘記纔是,為何梅穀還能有如此名譽?――這便要說到散人的七位弟子了。這些弟子皆得散人真傳,學成以後便在江湖上走動,留下很多行俠仗義、救死扶傷的善舉,其間更摻雜了些精怪狐媚的怪談,在坊間傳播甚廣。日子一長,梅穀的名號漸響,入穀尋訪的人也漸多。梅穀並不拒客,來訪之人凡是見過散人的,皆被其卓然風采佩服,出穀以後更是誇的神乎其神。就如許,這小小山穀彷彿沾了仙氣,更加世人神馳。
她正躊躇著要不要先賠個不是,那男人見她要說話,又打斷道:“不必多言,你跟我來。”
俞鶯巧有些不安閒,卻還是點了點頭。待那男人走後,她細細看動手裡的衣物:杏色衣衫並霜色裙裾,紅色絲絛,係青玉,綴珊瑚小珠。她略略有些擺盪,長年江湖行走,她衣衫多是暗色,這般柔滑素淨的衣衫,與她當真合適?
“不煩。”他勾著唇角悄悄笑著,取出螺黛,又拿了一支點眉小筆蘸上,道,“可彆動,不然弄花了臉。”
俞鶯巧抱拳,道:“鄙人明白。”
“是令師姐,殷怡晴女人。”俞鶯巧誠篤答覆。
待進屋中,便有淡香幽幽,劈麵而來,撩民氣弦。屋內擺著數個香檀書架,擺滿書卷,更設了很多珍玩。矮榻書桌上,置著文房四寶並一把古琴。一麵四折絹紗屏風將屋子隔作兩間,屏風上畫著四時梅花,色彩各彆,雋雅非常。男人也未多言,領著她繞過屏風,直入閣房。俞鶯巧複又垂眸,再未幾看。
男人笑笑,道:“銀子不是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