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英第一次見她她也是如許。

程秋亦一臉無措，她像一個失了依托的孩子，無助得不幸。

“不準走。”程秋亦攥住柳舒晗的手腕，“舒晗，為甚麼。”

她靠在程秋亦懷裡深吸一口氣，儘力汲取這小我身上最後一點暖和，然結果斷地推開她，“程秋亦，感謝你，再見。”

柳舒晗鼻子一酸，她手抬在半空中想回抱住程秋亦，想和程秋亦說我都是騙你的我還愛你我們要一起白頭到老……可她抬起一半的手漸漸低垂下去。

她靠著門板，脫力似的緩緩滑落下來，雙手抱膝，把本身縮成一個小團。程秋亦這輩子甚麼都冇有，隻得一個柳舒晗，現在，卻連柳舒晗也不要她了。明顯是想對柳舒晗百般萬般的好，如何最後卻變成如許。

“秋亦，你如何了？”袁英迷惑地問。

然後她哈腰，從床底下謹慎地搬出一個小箱子，這是她收藏了十幾年的寶貝，好久未拿出來見光，箱子頂上積了厚厚一層灰。柳舒晗悄悄擦掉那一層灰，從衣櫃角落那件紅色羽絨服的內兜裡取出一把小鑰匙，翻開了箱子上那把小鎖。

程秋亦沉默地看著柳舒晗，頭模糊作痛。柳舒晗進門的那一刻，程秋亦彷彿已經料定了結局。她閉上眼回味，嘴裡米粥香濃的餘味化成苦澀伸展開來。她睫毛悄悄顫抖，半晌以後展開眼，抬手抹去眼睛裡涼涼的水漬，唇角漾出溫和的笑意，“舒晗，明天就是中秋了。”

程秋亦疇前冇對誰上過心，愛上柳舒晗，憑著本身的情意對她，恨不得把本身整顆心捧出來送到她手上，人家卻說感謝你，再見。

柳舒晗點頭，苦笑，“秋亦，我走了，你好好保重。”柳舒晗另有千言萬語要交代，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定時用飯，睡覺彆睡太晚，你的眼睛輕易水腫，就算在外頭應酬酒也少喝點，那玩意兒對身材不好，彆真把本身當鐵人……柳舒晗嘴巴微張，過了一會兒，漸漸把這些話嚥了歸去。程秋亦總會找到阿誰有資格跟她說這些話的人，歸副本身說的話，她哪次聽過。

“我做不到。”柳舒晗雙手在身材兩側握成拳頭，“程秋亦，我做不到。和你在一起太累了，白頭到老那麼長，我厭倦了，我做不到。”

“冇有你，我如何辦？”

“舒晗，我想吃月餅。”

“舒晗，你如何了？”許如雲聽出自家女兒的非常，著倉猝慌地安撫，“乖女兒彆哭，誰欺負你了你說，媽幫你經驗他！彆哭了，啊？”她本身勸說無果，大著嗓門喊柳森，“她爸，咱女兒被人欺負了！你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