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臣道：“門生明白了。劉閥有聖旨，我們也有聖旨，現在拿出來，皇位到底歸誰，隻能等著宮中和朝廷訊斷，真正能做主的剛巧是那些權勢背後代表的門閥手裡。”他道，“明王離京多年，京中根底不及劉閥，如此爭鬥，不過是以己之短攻他們之長。”

舒陵捧著茶，一臉可惜，心道老天子暈的真不是時候，連太子如何措置都未曾說一句。舒家辛辛苦苦幫了鄭衍，在最緊急的關頭，鄭衍卻還冇有當上太子。

舒陵忍不住笑出聲，“被你一說還真是。不過陛下病了這麼久，反幾次複……”

舒儀站起家，走到窗邊，朝外遠眺，略有些心神不定地說道：“我感受，陛下、隻怕是再也好不了……”

劉妃掃他一眼，點點頭，步入殿中。

舒儀有些感慨，他們師徒之間到底還是有了罅隙，就像是碗上的裂縫，悄悄一敲就碎了。

“你且看看。”

門外又催促“娘娘”。

有些事，總要做最壞籌算。

上書的臣子看似占了一半的朝廷，但是最有分量幾個還未開口，展閥垮台以後，朝廷內跟著倒了一批，剩下也各自有態度。劉妃和劉覽一個在宮內，一個在朝外，不遺餘力停止拉攏。

走到禦案前，劉妃一眼就看到了擺放玉璽的白玉匣，她顫顫巍巍伸脫手，翻開匣子，在取出玉璽的那一頃刻，眼裡統統的躊躇和掙紮全都消逝不見。案上擺著一副棋盤，另有幾本奏帖，幾張字帖。劉妃大喜，從中找了一頁空缺的紙張，將玉璽蓋上，然後倉促放回玉璽，將紙折起放進懷中，還不放心般，又將桌上碰過的東西都放回原位。

兩人又聊了幾句時政，楊瑞感覺無趣，隻無能巴巴地聽著。

“想到劉閥就要藉機踩到幾家的頭上，實在是讓人噁心至極，食不下嚥。”舒陵如此斷言。

她並不愛這個男人，平常那些纏綿纏綿，不過是為帝王的權勢利誘罷了。

偏殿內，一眾後妃也在等候，起先她們還抽泣幾聲，厥後見無人賞識。天子也一向不醒，眾妃嬪美人倒歇停很多。聽到皇後見外臣的動靜，寧妃還能保持平靜，劉妃卻有些按耐不住。天子怕是將近不可了，她內心清楚，藉著如廁的時候，從殿外招來親信宮女，對她私語叮嚀。

“明王不占名分，也未深得帝寵，”鄭穆道，“這些年你為何要他馳驅？”

劉妃內心一動，把眼淚一收，對著天子的神采細心看，隻見他慘白中已帶了一絲灰敗。她想了想，大著膽量伸手到他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