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抱拳,“陛下,再過十年不好說,現在臣還未老,又比他們多了幾年行軍經曆,兩人若來,臣一力敵之。”
鄭衍在袖中的手僅僅攥成拳頭,指尖掐在肉裡,疼痛讓他感到平靜,纔沒有再那一刻霍然起家。
鄭衍心底微微一疼,“舒儀,你要去昆州?莫非是舒家容不下你?”
鄭衍在心中悄悄唸了一聲這個名字,驀地心頭髮悶,又澀又酸。
此言誅心。
虎符,天下兵馬儘可變更,意義的沉重遠超它本身的重量,蕭銘有一瞬的呆愣,手托虎符,伏跪在地,頭觸碰在冰冷的地磚上,聲音有一絲衝動,“臣以性命包管,毫不負陛下所托。”
來吧,鄭泰,朕在京中等著你。
鄭衍點頭,忽而有一朵小花在風中搖落,飄到他的肩上。他拾起那朵花,花蕊點點如胭脂,花瓣粉白,清風入懷,彷彿另有點暗香。鄭衍把花撚在鼻下悄悄一嗅,不知如何,腦中俄然想起一張臉來。
“明王力敵千斤,彆說皇家後輩,在都城年青一輩中冇有人能在明王部下走十招,”蕭銘道,“如此勇武臣從未得見。平弩一戰中,明王身先士卒,從不落人手,晉升士氣,判定勇決,是可貴的統帥之才。”
聽蕭銘如此直言不諱,鄭衍倒生出幾分笑意,“明王勇武,先帝活著時稱明王為皇家雄獅,傳聞當年平弩之戰,蕭將軍曾與明王聯袂作戰,應當對他有幾分體味。”
舒儀――
劉太後心頭不安,喊道:“陛下。”
“強。”
禦書房內,蕭銘見到鄭衍,跪地施禮一絲不苟,“陛下。”
劉太後被他挖苦的語氣一噎,還想再說,鄭衍卻已經腳下不斷走遠了。
鄭衍一樣不甘,門閥弊端,樹大根深,他這個天子馳名無實,到處受限,藉著此次平亂,他也想砍去某些不聽話的枝葉,收攏手中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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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衍的確汲引了兩個豪門弟子,但是不等他破格選用,朝堂上整天龐大的聲音卻達成了分歧,都是反對。
劉覽見他臉顯厲色,又道:“就算要論罪,也等劃一兵變以後,到時不管陛下如何決定,太後與臣都冇有二話。何況要科罪名,昆州杜若晉讓道明王,附從背叛,纔是禍源,陛下千萬不成姑息。”
和鄭衍所想大抵不異,唯獨在時候預算上更加嚴苛,偌大雲州,竟然擋不住明王一個月。鄭衍內心對雲州幾家士族更是討厭,此時卻不是糾結的時候,他道:“矩州軍如此之強?”